他们宁家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如此想着,宁老爷看向君岁宁的眼神变得和蔼慈爱,只是这眼神落在岁宁眼中,却是充满算计。
“你娘还好吗?”宁老爷象征性地抬起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惆怅怀念地说道,“这些年,我们都很想念她,却不知道她进宫做了皇妃……公主可能替我给她带个话?”
“打住,”君岁宁冷漠道,“我何曾说过我娘与你有什么关系,只是凑巧姓宁罢了,宁老爷别往脸上贴金。”
宁夫人见宁老爷演起来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十分有默契,当下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若还未入仕便得罪了公主……将来可没有好果子吃,若是能与公主攀上亲戚,那……宁夫人想到这里,眸光一亮,拿起帕子就装起可怜来了——
“公主殿下,算起来,我也是你的外祖母,阿潜也是你的小舅舅,以你小舅的才华,将来不说状元,考个榜眼探花也是极有可能的,对公主来说也是好事不是?”
“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没有亲兄弟?阿姒有没有为陛下生下皇子……”
君岁宁听着这对老夫妻的一唱一和,烦躁地撇了撇头,这副做派倒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养母彭淑,还有她帮扶的彭家人。
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说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最好记住了,”君岁宁也不想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攀扯上自己,此刻讽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开口,“将来若是让我听到你们在外扯上我的名号……”
顿了顿,随即声音染上几分冷意,“我定让你们连寒门都做不了。”
靠自己的努力出头,她管不着。
但若是在外用打她的名号……那真是找死。
今日之行,本就让她失望至极了。
宁府门外,敖阿芙正站在马车外等候着,被侍卫押着的宁潜尽量挺直身子,好几次两人的视线都不小心地撞上,敖阿芙不屑地撇开头,望向宁府老旧的大门,心想着九千岁和君岁宁怎么还不出来,在里头磨叽什么。
心里犯着嘀咕,面上倒是不敢有一点怨言。
忽听一道柔和清雅的声音飘过——
“敖小姐,对不起,连累你受辱了。”
宁潜的言语中带着歉疚,他低着头,背挺得笔直,身后的侍卫也没有强硬地让他弯腰。
“我受什么辱?”敖阿芙皱着眉,不解这位读书人的想法。
她向来看不上他,并非他没有能力,只是单纯因为他的家境家风都配不上,今日一行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君岁宁口中的解除婚约是这么个解法,敖阿芙现在还算称心,这事一出,祖父必定要来解除婚约的。
“我犯了错误理应接受惩罚,却害你失了颜面,非我所愿。”在宁潜心里,敖阿芙是他的未婚妻,两人荣辱一体,他杀了人的事情一经传出,敖阿芙也会受到影响。
敖阿芙看向他,“未经拷打,你已经承认你的罪行了?”看来,还真是没抓错人。
正说到这,府内传来骚动,只见越庭欲牵着君岁宁在侍卫的跟随下,踏出门槛,宁家众人面色难堪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君岁宁踩着凳子上车,敖阿芙紧跟其后。
两位少女相对而坐,许久无言,马车缓缓地驶在路面上,先是朝着敖府的方向而去。
“你哥现在在做什么?”安静良久的马车内,响起君岁宁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