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岁宁定定地看着顺元帝。
不是她瞧不起太监,而是正常人家都不可能容许女儿嫁给太监做对食,更何况是皇家呢……父母作为理智的人,若是能接受反而是很不合理的。
说到这里,李大监便很有眼色地默默退下了,虽然本来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见顺元帝又端起了茶盏,君岁宁忽而走上前两步,轻轻说道——
“父皇知道,他不是太监。”
“难道,是父皇帮他的?”
倘若是有父皇的帮助,那么,越庭欲能躲过净身房那一刀,便合理了。
可,父皇为何要帮助他?他的父亲镇北侯可是谋逆叛臣……父皇为何从头到尾都对越庭欲提携和纵容,难道只是因为父皇对魏贵妃是真爱?
“他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顺元帝嘴里的茶水好似带着甘甜,他笑了笑,笑容中多了几分欣慰,“看来,还真是两情相悦,不是你强抢民男。”
且不论越庭欲算不算民男,就顺元帝的这个脑回路,君岁宁也是不能理解。
这是重点吗?
不过见父皇没有否认,君岁宁也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父皇帮他逃过了那一劫。
此刻,君岁宁已经没有十日前那晚的震惊和难过,平静下来后她也清醒了不少。
刚重生时,她便因为没有重生在三年前而失落。而今,这个结果,也算是好消息。
只是,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他们也失去了缘分。
“不是他告诉我的,”岁宁语气中仍是不满,毫不加以掩饰,“儿臣若自己不发现,只怕他是至死都守着这秘密,守身如玉一辈子的。”
话语中充斥着满满的私人恩怨。
不满、自嘲、讽刺,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顺元帝皱眉,找到了重点。
对此,君岁宁闭口不谈。
……
离开顺京的这一个多月里,由皇家建造的孤儿堂已经正式接收孤儿。
顺元帝下了令,不让君岁宁出宫,但若是去孤儿院帮忙,便可以破例出宫。
君岁宁不知父皇打的哪门子算盘,但她本也想去看看新成立的孤儿堂,便带着青渔出宫去了。
因这孤儿堂是顺元帝亲自下令让工部建造的,故而这座孤儿堂是其他私人建造的孤儿堂所无法相比的,从选址到选材都十分挑剔,不仅外观精致庄重,内在的材料也比普通民宅更安全些。
孤儿堂的大门上镶嵌着皇室的徽章,每日都有官家千金或是国子监学子前来做义工,陪同孩童玩耍或是教孩子些小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