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
还真别说。
倘若魏贵妃同她提前商量一番演这一出,这还真不失为是个好主意,可是这一切根本不是演的,而是魏贵妃自己发挥的!
“你娘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跟我演戏,你这脑子可真好使!”君岁宁就差翻白眼了。
越庭欲冷笑,“是啊,你们关系这么差,你顶着这红肿的脸,去找她做什么?难道不是想找她想办法退婚?”
他现在说话可真是难听,有点心虚的君岁宁蓦地没了话,“我,我……”
“你别管我去做什么,你突然出现又不是被安排好的,怎会演戏给你看呢?”君岁宁说得真诚,一双大眼睛没有欺瞒之色,“你再回答我的问题,倘若我是你妹妹,你真的会和我成亲吗?”
即便越庭欲不回答,君岁宁的心中也有猜想。
前世,或许是父皇,也或许是魏贵妃,在临死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越庭欲,而他守着这个秘密,从此便不敢与她亲密,因为不能,所以干脆隐瞒了自己是假太监的事实。
而当时,君岁宁差点就被登基的三皇子赶去封地,为求自保和弟弟的周全,她嫁给了越庭欲,他知道真相却还是愿意娶她,是为了让她在眼下安全度日。
一切,君岁宁已经脑补好了,她终于替他想到理由了,否则也没有旁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位假太监九千岁日日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原因了!
可即便先前欺瞒假太监一事能成功揭过,那么眼下更棘手的,就是两人是兄妹呐!更加不可能在一起了。
越庭欲见她眸光又不知转到了何处,脸色一会儿喜一会儿愁,仿佛是猜到她在想兄妹之事的可能性,随即他嘴边的冷笑弧度收敛了起来,“你当陛下是疯了吗?别听贵妃三言两语就胡乱遐想。”
对啊!
有道理啊!父皇再昏庸也不能给亲兄妹赐婚吧?再宠越庭欲,再对他感到愧疚,也不能这样吧?
“我知道了,哥哥。”君岁宁抬头。
一声哥哥,让越庭欲面色仿佛裂开,他重重地拧了拧眉,他的嗓音如深秋的瑟瑟冷风,好似在抑制怒火,“公主。”
“你今日很不对劲,”君岁宁想通了假太监这事后,语气都轻松了一些,“你是黑化了吗,跟我说话这么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客气。”
语毕,便听男人忍不住发出一道冷哼,仿佛在说“你说呢?”
看着越庭欲阴沉得好像要下暴雨的脸色,君岁宁轻咳了咳,她突然想起是自己睡了人家在先,还是先不提黑化这事儿了,言归正传道:“我真的知道了,你就是父皇的嫡长子,能让父皇相信,应该做不了假。”
皇室血脉哪能随意混淆,既然父皇能信魏贵妃的话,说明魏贵妃一定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或者父皇自己能搜集到足以证明越庭欲身份的证据。
但是越庭欲既然是皇子,父皇竟然还能给他们赐婚,说明……说明……君岁宁咬了咬唇,心里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结果——
她不是亲生的,并且父皇还知道。
君岁宁想到自己复杂的身世,和早亡的生母,以及生母与生母的前夫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自己早产的事实……这种可能她甚至不愿去想,可如今不得不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这厢,越庭欲听她这般确定说自己是皇子,便有些烦躁,他情愿今天没听说过这种话,正想打断,便又听少女语出惊人——
“你是亲生的,我不是,我可能是别人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