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静安郡,得知了那个刺客是岑光霁派来的,自那时起,他便打定主意要杀了此人。
只是随着后来顺元帝说出了两人的身世,君岁宁并非顺元帝亲生,那么她的生父便极大可能是……虽然越庭欲也不想承认,但今日确实不是为了杀岑光霁而来,但迟早,他会杀了此人。
“哦?”岑光霁又笑了,“你这又是收买美人又是深夜刀剑相向的,却不要我的命?你不是亏了?”
越庭欲无视他那恶魔般的笑容,却又十分看不惯他的笑,反唇相讥道:“堂堂春秋门门主,花楼寻妓却还要偷摸着,呵。”
岑光霁脸上笑容淡了一分,疑似有些惆怅,“你懂什么,你也就是还年轻,待你年长些,便就懂我处境了。”
越庭欲眼中只有对他的不屑,“为何要派人行刺她?”
“谁?”岑光霁装傻。
越庭欲的剑缓缓移开了些,刀尖点了点岑光霁的发冠,那发冠转瞬掉落,长直的墨发垂落在肩,其中还带着一缕雪白发丝。
到底是中年男子,平时保养的药物仍是有些伤害性的副作用。
直到头发披肩,岑光霁才第一回皱了眉,“你说我那个流落在外的好女儿?我的好女婿,第一次见岳父就把我发冠削了,不妥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问,却故意装作无辜的腔调,惹得越庭欲眉头拧起。
似是被他的字眼给气到,越庭欲的刀剑扬起,再次落在岑光霁的脖颈处,这回倒是毫不客气地割伤了他细腻的皮肉。
“你配吗。”越庭欲一字一字地吐出,眼眶中的红血丝暴露出了他此刻极力隐忍的情绪。
有这样的生父,阿宁一定很伤心吧。
岑光霁脸上不再露出笑意,仿佛是突然间情绪骤变,他起身,与面前的越庭欲相对而立,“来人。”
随着他轻轻令下,看似无旁人的屋子内骤然出现了多名春秋门门徒,皆是从屋内的几个柜子中破柜门而出,突如其来的壮汉吓了陆娘子一跳,她惊呆地看着自己屋内多出了几位壮汉,连她自己都不知这些人是如何进去的。
接着,便听岑光霁缓缓说道:“你买通花魁又有何用,这间花楼在开创之期全靠我的支持才能在金陵站稳,每次我来,我都会让老鸨将我的死士藏在厢房内。”他虽然是悄悄地来,不能大张旗鼓带着护卫,可他毕竟是个惜命的人,这些年在江湖得罪的人也不少,怎么可能完全不防备。
这话是对越庭欲说的。
眼下越庭欲望了望形成包围圈的几个壮汉,脸色还未变,倒是陆娘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惊呼道:“你变态呀!”傍晚时被这位年轻男子找到,给了一笔不菲的酬劳,她才同意帮助他混入雪月阁。
可刚才见到儒雅的岑光霁,陆娘子心里还有一点点后悔,毕竟这么有钱长得又好看的男子可不多见,即便年纪大一点也无妨,想着就要错过了这么好的金主,她开窗时还觉得惆怅呢。
听了岑光霁的话,陆娘子才惊觉,倘若这位年轻公子不来,她岂不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岑光霁苟合,虽然她是妓子,可她是花魁啊,况且还是初次,她是要脸的!这会儿,完全觉得对方是个变态!恐怕不知道过去多少女子被这般羞辱过。
岑光霁没理会美人怒骂,只是满脸自信地望着被包围的越庭欲,“女婿啊,虽然你不想杀我,可你落我手上,却是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