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报以微笑:“梁兄,你好呀?”
“你……”
梁文举愤然不已。
乍开始,他还很不解,这么低的价格,加上各种费用,已经很难赚钱了,难道徐尘是赔本赚吆喝?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从头到尾梳理了一圈,最终发现徐尘敢如此低廉价格售卖的原因,竟然是石格村背靠后山!
几乎不需要运送木头,就地取材,大大的降低了成本。
而梁家这边,笼统的算下来,一百斤木炭的成本就将近一文钱了。
根本比不了啊!
他冷冷的瞪了眼:“小子,你不要嚣张,迟早要你好看!”
说完,愤愤甩手而去。
徐尘坐在骡子车上,笑呵呵的唱着歌,悠哉游哉。
当天的总收入突破了一两银子的大关,市场彻底打开,接下来就可以交给白家这边售卖了。
至于他自己,看能不能搞一台车,带两个人,围着周边村镇叫卖试一试。
蚊子肉虽小,可也是肉啊!
晚上,徐尘留在了白家吃饭。
酒过三巡,他懒洋洋道:“老白,怎么样?我可还行?”
白峰点头,暗自感慨不已。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真有几分本事。
梁家垄断十多年的木炭生意,被这小子硬生生给抢了过来。
原因有多重,但至少可以证明这小子能力不凡。
不像某些人,嘴上吹的厉害,我上我也行,实际大多是马后炮!
“要不要考虑把闺女嫁给我啊?”徐尘笑着问。
“滚!”
白峰立刻翻脸:“小子,我警告你,还是那句话,生意归生意,但不能打我家书君的主意!”
“好吧。”徐尘兴致寥寥。
废了这么大周章,也充分证明自己的能力了,老白还是不肯松嘴啊。
看来追求白书君的道路一时半会是没戏了。
他从袋子里面掏出一贯钱:“我去看看大姨姐。”
“你敢?”白峰瞪眼。
“最后一次。”
徐尘嘿嘿一笑,走去了后堂。
些许日子不见,白书君憔悴了许多。
她坐在凉亭中,双腿蜷曲着,吹着凉风,呆呆的看着前方。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染上风寒。”
徐尘说着,走过去,为她轻轻披上风衣。
白书君缓慢的抬头,平静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以后不要见了吗?”
徐尘坐在对面,把一贯钱向前推了推;“喏,之前买剑的时候向你借的,现在还给你。”
白书君道:“还钱,你只管给我婢女白白就是,没必要自己走过来。”
徐尘抬起头,对上她那双略带冷漠的眸子,柔声道:“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我……”
白书君的语气弱了下去,神色哀默:“见了又怎样呢?”
徐尘笑了笑道:“知道我最近干了什么事吗?”
他顺势把跟梁家对着干的事情说了一遍,白书君则一直认真听着。
而后,她一声叹息:“其实,我都听父亲说过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为什么?”
“因为梁文举那王八蛋对你意图不轨,我气不过,给他给教训!”
“你……”
白书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感动,但很快又消散了。
她又是一声长叹:“好了,钱也还了,回去吧。”
“嗯,你也进屋吧,外面冷。”徐尘起身。
夜色空荡荡。
白书君抬起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喃喃自语。
“月亮啊月亮,你什么时候才能送来我的郎?”
又一日。
徐尘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简单吃了点东西,来到白家,牲畜圈里面只剩下两头驴了。
相比于骡子,驴的体力、耐力差一些,不过总比没有强。
他叫上两个白家的下人,拉上两车的木炭,慢悠悠的出发了。
沿着石格村一路向南,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隔壁东亭县的地界。
他随意选择了一个村子走了进去,还没开始叫卖,就发现前方聚集了一大堆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
他下了驴车,稍微靠近些,隐约听见些许字眼,面色微微一变。
“你说这还是人吗?自己家里遭了殃没饭吃,投奔亲戚过来,亲戚好生招待着,他把亲戚全家给杀了!”
“畜生!猪狗不如!”
“听说整个东亭县都遭了灾,以后说不准还有其他人投奔到咱们村来,可不能随便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