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的想到顾知野,想到了那荒唐的一晚。
她睫毛微微颤动,绯红攀了上来,是三月春花的颜色,“不要胡说。”
柳桃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再次感慨:“不过说真的,你觉得那人能跑出去吗?刚才我去外面转悠了一圈,瞧见了那日的壮汉和他那一帮兄弟,说是去村口看河里还有没有剩余的好货,那条路,可是出村的唯一希望……”
话音刚落,苏念念倏然望了过来。
唇不由自主的紧抿。
……
河道口距离农场大概五公里的位置。
夜晚唯有野草飘荡,影影绰绰。
苏招娣竭力忍耐着全身的蚊子包,泪水扑簌簌滚落,手中的毛票都差点被捏变形,今晚就是她最好的机会,等文工团的人一走,男人就再也不会带她下山。
对方卯足了劲儿想让她生孩子,哪怕落红症状都没好,男人依旧不管不顾的干那种事情,苏招娣是真的怕了,她怕死在这个山里,可唯一的出路被那群人堵着,她没有退路……
就在她忍不住痛哭崩溃时,一名穿着绿军装的文艺兵小跑着走向了那群畜牲,三言两语,就让那群人从河道起身,随后一脸笑容的朝着农场去。
苏招娣屏住呼吸,猫着身子从河上的石桥溜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河的另一边,苏念念和柳桃两人才从小路后面走出来,柳桃若有所思:“她是你的亲戚?关系很好的那种?”
“关系一般。”
“那干嘛帮她?”
“是她自己帮自己。”苏念念的眼神忽然变得茫然,在她被靳川囚禁时,曾跑过无数次,她明白那种感觉。
与其说是帮苏招娣,
不如说是让当初被囚禁的那个自己走出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