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用手探了探孙女的额头:“倒也不必这么有主意!傻孩子,小顾是军人,自然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你不要怨他,他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
作为枕边人,多体贴体贴他,当初结婚是仓促了些,可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小顾人好,值得托付,夫妻俩的事情就没有对错,俺懂他的心情,这是他妈妈盼了很久很久的孙子,所以,他说过什么重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苏念念一颗心脏被针扎着,像中了慢性的毒药,她微动唇瓣,一句‘他有喜欢的人’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在奶奶看来,顾知野是向阳村绝无仅有的青年才俊。
年轻、顾家、有能力,如果她真把离婚的事情说出口,只怕王桂芬再不会让她独自去西北,衡量再三,她意兴阑珊的点头:“嗯,我听奶奶的。”
“这才是奶奶的乖孙嘛!上次你堂姐结婚时候的奶糖,听说还是什么大灰兔的,奶给你留着咧……”王桂芬笑了笑,从兜里摸出手帕,一层层翻开,露出里面包得严严实实的奶糖,糖因受潮被挤压得变形。
一向挑嘴的苏念念三两下剥开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笑容温软:“甜。”
“好好在家养着,糖啊蛋啊肉啊,不缺你吃,小顾给了钱,奶奶明儿就去供销社采购。”一百块钱,根本用不完,她甚至还能给乖孙女置办两身衣裳,这孩子,只要一买新衣裳就高兴,什么烦恼忧愁都能抛开。
苏念念微怔,抿了抿唇,心情复杂,王桂芬离开时,她顺便把这两月攒的票据给了对方,农村的工分能换钱,但换不来票据,这东西弥足珍贵。
苏念念没等来鸡汤,翻身睡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
她还没起床,就见苏招娣推门露出个脑袋,笑着问她:“念念,起来吃饭了呗,要不要俺给你端过来?昨儿晚上奶给你煨了一锅鸡汤,软烂脱骨,香得俺口水直流,快来快来!”
“稍等,我换件衣裳。”苏念念真有些饿了,她换好衣裳到堂屋时,才发现除了早起上工的二叔不在,家里其余人都围坐在桌边等她,瞧见她进门,王桂芬立马用勺子从罐里舀出一个大鸡腿,搁置在苏念念面前:“尝尝,看奶奶的手艺退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