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他定是要住这里。”沈羲和最了解自己的阿爹和阿兄,“陛下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计较。”
“陛下这几日很是易怒。”提到祐宁帝,步疏林也难免说一句,她回来之后去宫中复命见过祐宁帝,祐宁帝少了往日的平和,不见怒气,却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河南府那边传来消息,于造身份有异,此事又耽搁了下去。”沈羲和能够理解祐宁帝的心情,偏百姓们不愿意拖,他们就想快些知晓结果,“至多明日,陛下定要先下罪己诏安抚。”
原是打算查出幕后真凶,罪己诏也可以含糊其辞一点,现在于造的身份存疑,牵扯到案中案,偏于造现在还死咬着自己就是于造,也没有什么幕后主使,案情焦灼着,百姓却已经等不及。
“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于造身份,呦呦……”步疏林还是有些担忧。
“勿忧,我早已安排妥当。”沈羲和笑着道,“此事既然是我出的主意,我自然不能当真由着昭王去。他都是顺着我的安排行事,一切都安排妥当,绝对查不出任何可疑。”
她花了两天两夜仔细问清了于造的一些经历,就好比于造身上那块烫伤,确实是在外求学所伤,其实就是寻常烫伤,她非说有块胎记,被他给毁了,反而越能去信于人,因为伤一验就知道年岁长。
“我担忧的是你寻的证人。”步疏林不担心这些真真假假的证据。
“给于造安排的身份也不是假的身份,是确有其人,至于证人……”沈羲和淡然一笑,“我用了些手段,让他们自己都误以为自己所言为真,经得起盘查。”
顿了顿,沈羲和又道:“为了万无一失,陛下派去的证人,太子殿下也插了手。”
两个人彻查之人,有一个可控,有一个可利诱,这件事情出不了纰漏。
至于于家那边,不需要去串供,甚至不需要提前知会,于家人听到风声,就应该知道如何选择,他们巴不得于造不是于家人,这样他们还能成为苦主,否则……
只怕他们会拿出更多的证据。
步疏林听完,有些麻木:“你们二人联手,何事不能成?”
沈羲和听得先是一怔,旋即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让步疏林啧啧两声,然后投以打趣的目光:“呦呦和太子殿下可真是心有灵犀。”
派到河南府的要不是昭王,这事儿就成不了,只有昭王萧长旻才能拖这么长时间,去安排这件事。
步疏林是了解沈羲和,她轻易不会开口求人,她应该没有让萧华雍促成萧长旻去河南府。
“不用叮嘱,亦不用使手段,最后来的都必然有昭王或是只有昭王。”沈羲和指尖轻轻拂过面前的枝叶。
萧华雍不让昭王来,沈羲和也会递上证据证明萧长旻的清白,在明显背后有皇子,甚至敛财意图谋反的情形下,陛下只会派没有可疑的昭王来,其他人只会把这件事弄得更复杂。
事情影响恶劣,陛下已经不能容忍它再出岔子,昭王和于造到底是姻亲,更容易令于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