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舟车劳顿,且不合规矩。”沈羲和从未做过这等奢望。
能够去参加表兄大婚礼,还是仗着自己是质子的身份没有明说,勉强能够争辩出个自由身的幌子,阿兄大婚在她之后,她身为太子妃如何能够任性妄为?
“规矩?从来只有我给旁人定规矩,我从不守旁人的规矩。”萧华雍唇角上扬,眸底晕光,“我想你嫁与我,能因我而欢喜与安乐,我尽我所能,让你这一生自嫁与我起,少些憾事,待你我垂垂老矣之年,回首过往,你能因嫁我而觉着是人生之幸,便是我此生之圆满。”
能够参加阿兄的大婚,让素来心如止水的沈羲和都忍不住怦然心动,她不想口不对心,知道要成事,萧华雍少不得要费一番心思。
说是直言不愿让他费心,他只怕又要恼她,要问他想要什么,他定也会不愉。他想要的是与她以心换心,不是做交易谈利弊,可她现在做不到他想要的地步。
只得把他这份心意记在心里,遂莞尔:“好。”
她说好,没有说有劳殿下,多谢殿下这些生疏与客气之言,更没有问他欲求什么,宛如一股凉风吹入萧华雍的心间,吹散了一股阴霾,令他的心房霎时敞亮起来。
两人的相处,也因此少了些礼数约束,沈羲和对他越发自在,待他也越发细心和上心。
其实早在那夜醒来,看到她趴伏在榻边,萧华雍就知道他愿意为这个温柔待他,真心忧心他的女人粉身碎骨。
八月伊始,祐宁帝果然给余桑梓与昭王赐了婚,众目睽睽之下,沈羲和亲眼看到余桑梓如遭雷劈。
她是平遥侯府的嫡女,嫁给亲王做继室名分上的确不委屈,可实际上她韶华正茂,如何甘愿去做继母?
而她又不是恶毒心肠,从未想过磋磨昭王嫡子,想到的是有嫡长子在前,她日后便是生下嫡子,也无法继承王爵,紧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这是一段难以接受的婚姻。
她畅想的是一个知冷暖的夫君,昭王已经有过嫡妻,日后自己无论如何在昭王心里也好,在旁人眼里也罢,都是要处处拿去与前头妻子对比,逢年过节她还要给一个牌位行妾礼。
只是想一想,余桑梓就觉得憋屈。
余桑梓心中所想,并没有人在意,祐宁帝除了赐了一桩婚事,还打算十月给沈璎婼操办及笄礼,沈璎婼比沈羲和小了不多不少十个月。
很多人都偷偷打量沈羲和,沈羲和却浑然不在意,她更纳闷的是另外一件事:“太后办了春日宴,漫说还有宗亲巽王等人,就连信王和烈王,以及在外的景王都未赐婚,这是为何?”
这不和常理,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刚接到的信儿,吐蕃要送来公主和亲。”萧华雍为沈羲和解惑。
吐蕃年初想要求娶公主,穆努哈被沈羲和算计,弄出了穆努哈杀死阳陵公主一事,祐宁帝本身就不愿意和亲,原打算翻脸,也没有翻脸成功,吐蕃是铁了心要和天朝联姻,娶不到就嫁公主。
公主必然要嫁给皇室,最次也得是如巽王萧长风这样的宗亲。
“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沈羲和轻叹一声。
谁娶公主,就意味着与皇位绝缘,除非是皇帝和太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