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可都是拜沈云安所赐,而沈云安是奉沈羲和之命,他们之间已经是死敌。
淡漠的眼望向萧长彦,沈羲和没有招呼他落坐,也没有命人早被茶点,没有剑拔弩张,见面眼红,是他们的涵养与沉着之故,并不意味着他们还需要寒暄。
“景王殿下,冤有头债有主,殿下若要报复,只管冲着我来,岷江之事,与太子无关。”沈羲和开门见山。
萧长彦摩挲了一下扳指,轻笑一声:“人人都说太子妃胸有丘壑,嫁入东宫,图谋颇深。男女之情,如何能够束缚得了只有权利与野心的女人?
原来,太子妃也是心疼太子殿下?”
似乎嘲弄了沈羲和一句,萧长彦面色轻快了不少:“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夫妻一体。没有太子殿下,太子妃又何来筹谋的底气?又凭什么与我们这些龙子凤孙一争高低?
自太子妃成为太子妃那一刻起,太子殿下就已然随太子妃入局。生死由命,成王败寇,都是怨不得旁人!
我以为似太子妃这般心胸的女子,是不会天真说出谁能独善其身的谬言!”
萧长彦的话没有错,萧华雍本就参与其中,哪怕当真由始至终不过是沈羲和的垫脚石,也不可能说他无辜,沈羲和只是想要确定对萧华雍下手的人是不是他罢了!
“这么说来,岷江一役,景王殿下损兵折将,背负骂名!心中恨极了我,却无从下手报复,故而将一腔恨意泄在太子殿下身上。
你知晓太子身中奇毒,故而对救治太子殿下的人下手,令其暗害太子殿下!”沈羲和冷厉的目光隐含着杀意!
萧长彦却丝毫不惧,反而跨腿落坐,好整以暇欣赏着沈羲和的怒意,心里反而有了些许快意:“太子妃何故如此恼怒,我犹如丧家之犬自岷江回京,不也未曾对太子妃咬牙切齿?
胜负乃兵家常事,总不能只允许太子妃对旁人机关算尽,轻则一无所有,重则家破人亡。而不允许旁人对太子妃打击报复?
待到太子妃心想事成,执掌天下,再如此独裁与霸道不迟。”
沈羲和不欲与萧长彦口舌之争,她沉沉盯着萧长彦:“我再问一遍,是你用摄魂术,对救治太子殿下的人下令,在太子殿下药中下毒?”
萧长彦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回视沈羲和:“看来,是成功了,本就命不久矣的太子殿下,似乎更活不了几日。”
沈羲和骤然起身,居高临下冷冽地看了萧长彦一眼:“景王殿下承认便好!”
留下这句话,沈羲和转身离去。她不想再看到萧长彦,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做出不智之举。
她怀着孩子,不能冲动,不能动气!
“呦呦,不值当与他动怒!”萧华雍大步迎向归来的沈羲和。
看着她沉着脸,极力压抑着怒意,担忧地宽慰:“生死交锋,所有的中计都是技不如人,理应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