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不能太早递给太后,必须是在沈羲和确定陛下时日无多,太后按耐不住的时候才能递过去,太早就会让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布局,无法达到沈羲和想要的效果。
不过在这段时间,薛瑾乔的异样还是引起了薛衡的主意,早前他就察觉到了薛瑾乔的闷闷不乐,只是那时候薛瑾乔还愿意遮掩一二,甚至令薛衡误会是夫妻两闹了别扭。
现在薛瑾乔不但没有再遮掩,更是偷偷摸摸在暗地里做些事情,这些都没有逃过薛衡这个关怀孙女的祖父,当她从蛛丝马迹之中发现薛瑾乔在窃取西北的消息往外传递时,他立时将薛瑾乔逮了个正着。
将薛瑾乔带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薛衡忍不住问:“乔乔,你在做什么!”
薛瑾乔满脸的慌张与欲言又止。
“你……你是从何时起?又是为何人所迫?是不是陛下!”想到陛下已经拿薛氏威胁自己,薛衡就忍不住猜想是不是自己迟迟不回应,陛下忍耐不住,又威胁了薛瑾乔?
可是薛瑾乔明明对薛氏没有半点情分,怎会为薛氏背叛沈云安?
她对沈云安的情意绝不是作假!
薛衡这一问,薛瑾乔就知道沈羲和推断是正确的,陛下果然找上了祖父,她红了眼眶:“祖父,我的事儿,你别管,你早些离开西北。”
“我怎能不管?你知不知晓你在做什么?”薛衡气急,幸好是他先发现,要是沈氏父子先发现,她要如何自处?沈氏又该怎么对她!
“我……”薛瑾乔知道祖父是真心关怀自己,她不想利用祖父,可这一战,必须有个胜败,只有利用祖父,才能最快破局,也才能将西北,这片她已经深爱的土地减少伤亡。
“你到底有何苦衷?你说出来,祖父为你想办法!”薛衡着急追问。
薛瑾乔垂眼,怕祖父看到自己眼底的愧疚,祖父其实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要投向陛下,他不想做薛氏的罪人,却也怕自己的行为还得自己家破人亡,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很明显她这一块手心的肉要比薛氏那么多族人的肉在祖父心中厚,她是把自己变成压倒祖父的最后一根草。
犹犹豫豫从袖中抽出一张图,递给了薛衡:“祖父,我并非受命陛下,我很早就被太后所控……”
薛衡不懂什么摄魂术,薛瑾乔怎么说,关于这一点他就怎么信,因为在薛衡眼里,薛瑾乔永远不会欺骗自己这个祖父,一听到她若不从,就会像幼时一般失控发疯,薛衡龇目欲裂。
他又会想到了薛瑾乔幼时那凄厉疯狂的模样:“欺人太甚!”
薛衡这一刻对太后乃至皇室都深恶痛绝,他大步而去,想要去寻沈岳山,把一切告知,薛瑾乔窥探出他的心思,立刻扑上去拖住薛衡:“祖父,不行,这种邪术已传到了满满身上,乔乔可以不在意生死,可满满呢?”
薛衡一滞,他满脸的戾气无处发泄。
见此,薛瑾乔只能在心里拼命对祖父说着对不住。
沈云安其实说过,他们可以和薛衡坦白,让薛衡来演一场戏去欺骗陛下的人,但这太过于冒险,一旦薛衡露出半点马脚,就很可能被陛下的人灭口。
不若让薛衡真的在她的蹿使下做个彻头彻尾的私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