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送了,大哥你看,我爹都知道感谢,咱们做儿子的给你磕个头,这有啥过分的。”年纪最小的郑冲道。
这倒是把张世康给逗乐了,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宿舍里那群好大儿来。
“三国通俗演义都听过吧?”张世康逗乐道。
“听过听过,咱们都一块听的呢!”徐文远不明就里的道。
京城不少茶馆酒肆,为了招揽生意,都有斗鸡、评书等节目,而三国通俗演义正是评书的经典曲目。
“那里头吕布跟王司徒的戏还记得吧?不是想谢我吗?
来来来,考验一下你们的演技。”张世康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
众人反应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郑冲不疑有他,当即拜倒。
“冲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公若不弃,冲愿拜为义父?”郑冲一边说一边冲张世康确认道。
“俺孙大胜也飘零半生,只恨没遇到大哥,大哥若不弃,俺愿拜大哥为义父!”孙大圣挠了挠头,他不大习惯文言,半生不熟的学道。
张世康都笑岔气了。
见大哥如此高兴,众人都有样学样,屋子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营房并不大,屋子里挤满了人,凳子不够,干脆就将桌子拉到了张世康的床边。
一群人叽叽喳喳,诉说着战场的血腥,回溯着往昔的蹉跎,憧憬着日后的生活。
一个时辰后,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张世康的床上、地上、桌子上趴满了人。
呼噜声此起彼伏,都快二重奏了。
张世康不得不叫来几个军士,将他们各自送回各自营房。
到了第二天,次子团的弟兄们都跟本部副官调了假,跟张世康一同回家。
与刚入军营时坐马车不同,如今的他们都拥有自己的战马,战马矫健,奔走如飞。
一身天子御赐飞鱼服、斗牛服,鲜衣怒马正青春,挥洒的日光映衬在半大青年的脸上,洋溢的骄傲都溢出来了。
他们不再是只会抠痞子、挂马子、追疯子、逗傻子的公子哥了。
他们还会战阵杀敌、报效国家,为祖上争荣,为生民立命。
当然,传统艺能他们绝对没忘,还没到家郑冲和王敬铎就琢磨着见过父母后,要去看斗鸡,宋亮祖和陈涛则打算去斗蛐蛐儿。
张世康笑笑,他回到家只想躺平,最好是谁都别打搅他。
他都计划好了,早上睡到十点,吃点想吃的,绕着府上跑跑步,在健身房里健健身,溜达,总之就是溜达。
溜达累了,就继续躺,反正好吃好喝有人伺候。
到了晚上,抱着陈珠儿温软的身体入眠。
香香的。
美美的。
这,才特么是生活呀!
京营里,孙大胜眼瞅着弟兄们骑上骏马奔着京城而去,他有点闷闷不乐。
他找到了他爹孙维藩,悄没声的询问道:
“爹,咱们为啥不回家?”
孙维藩此时正在给自己的爱驹擦拭毛发,头都没回的道:
“回家?回什么家?在你把祖上宝刀卖掉的那一刻,咱俩就没家了。”
孙维藩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道:
“军营就是咱俩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