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只是路过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黑衫男人背着光向文青走来,一瘸一拐的,沙沙的脚步声,回荡在巷子里。
看到男人的脸时,文青差点魂飞魄散,腿脚一软,慌忙解释道。
原来,男人是这一带的泼皮流氓—沈知诚。
一个月前他才搬来平安巷的,很多街坊说他蹲过牢房,最近才放出来的,也有人说他惹了社会混混,被人打断了腿。
看到他逼近自己,文青感觉被隼鹰盯上一样,明明想逃跑,双脚却灌铅似的,一步也走不动。
“大哥,我什么也没看见……”看到沈知诚伸手摸向怀里,她的心卡到嗓子眼上,妈呀,他不会想掏家伙吧?
见文青吓得动弹不得,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是透着一股无助与恐惧。
“刚才你的一身贼胆,去哪里了?”
沈知诚的声音清醇,充满磁性,意外的好听。
文青开始正视他:国字脸,单眼皮,嘴唇微薄,下颌线分明的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人。
不苟言笑,眼睛深邃,目光略带阴郁。
文青看呆了。
“给你。”沈知诚竟递给她一叠钱。
文青机械地握着这笔钱,迷茫地看着他:难道他干了犯法的事,想收卖人心?
想到这里,她忙将钱推了回去,急声道:“我不能要。”
沈知诚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猜到她的想法,眼眸带笑。
“你的钱,不要了?”他将钱塞到她手里,目光戏谑道。
她的钱?文青一下子醒悟过来,急忙走到被打的男人面前,正是抢她钱的小毛贼。
她一脸悲愤地朝男人捶打道,“原来是你这个混蛋抢了我的钱!”
数了数那沓钱,整整两百块,正是她养父寄给她的生活费。
文东海在外省做着建筑工,日晒雨淋的,一个月才五六十块的工资,可他担心文青未婚先孕,在娘家抬不起头来,每四个月总会给她寄两百块。
前世文青不懂养父恩情,只管数着日子要钱,为讨好肖淑芳还分文不剩上缴,就算被打也毫无怨言。
她简直不是人!
养父却因为露宿风餐,天天吃馒头咸菜,为了凑钱还会卖血,长期的营养不良,前世才五十多岁由胃溃疡发展成胃癌,生生痛死了。
情况与她何其相似。
文青想起那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比亲生父母还要疼爱她的养父啊,她真TM不是人!
手里的两百块恍如千斤重,她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爸,是女儿对不住你……”
文青跪倒在地,悲喜交集之余,晕了过去。
“同志,醒醒。”
沈知诚扶着她,用力掐着她的人中,半天也不见她醒来。
凝视着她这张惨白无色的脸,还有额头上的血洞,想起她的遭遇。
他抱起她,冷冷地瞥向不远处的小混混。
他身材高大,眼神犀利,充满杀气。
“哥,你、你走好……”小混混—陆二狗被揍得脸青鼻肿的,顶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送他离开。
沈知诚抱着文青回到江家,让她背靠着门边,转身来敲门。
半晌,从屋里传来肖淑芳怒骂道:“敲什么敲,有本事你别回来,贱货!”
紧接着又响起各种辱骂难听的话,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