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被江家人宠坏了,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前世文青无怨无悔的付出,他反倒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还以文青为耻,觉得她毁了容,又丑又没文化,还是个搞清洁的保姆,上不了台面,更不配做他的妈妈。
他理想中的亲妈应该是夏池雨那种有内涵,又优雅美丽的女人。
当文青查出癌症送入医院治疗时,大牛就迫不及待地当着她的面前与夏池雨相认了,甚至反过来数落文青小时候让他难堪,没有给予他应有的母爱等等。
你永远捂不热狼子野心。
“说,以后还打不打同学?”文青心里涌起一股悲愤,手中的鸡毛掸子又准又狠地落在大牛身上。
大牛被打得哇哇大叫,四处躲窜。
“你不是我亲妈,我不要做你的儿子了!”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绿豆般的眼睛,罕见地露出一丝恐惧。
啪啪几下。
他的手、脚又挨了几记鸡毛掸子。
这也是他从小到大,被打得最狠的一次。
“服不服?”文青面带铁青,冷声道。
大牛咬着牙道:“不服!你不是我妈,我要回江家!”
“啪”的一下。
“你是我文青的孩子。你不学好,我就把你打到学好为止!”文青把鸡毛掸子打断了,冷言相斥道。
大牛痛得眦牙裂嘴的,小眼睛带着滔天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她。
他恨死文青了。
正当他以为文青把鸡毛掸子打断了,就该作罢时,没想到,她又去寻了一根又细又软的藤条过来。
这是文青特意为他准备的“藤条焖猪肉”。
大牛:……
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恐惧笼罩心头。
他第一次感受到求救无门的绝望。
“奶奶,救、救命……”大牛转过身,拼命地拍打房门,歇斯底里地喊道。
啪、啪、啪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我再问你一次,知错没有?”文青手中的藤条细长柔韧性极好,一下一跳一红痕,绝对是熊孩们的噩梦神器。
她眉宇之间隐隐带着一股戾气。
大牛吓得瘫倒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破防道:“我错了,别打我……”
“错在哪里?”文青又重重地挥打着藤条,啪啪作响,一遍又一遍地问道,“你以后还打人吗?”
大牛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目光溃散,嚎啕大哭道,“不敢了,再也不敢打人了。”
“你应该喊我做什么?”文青对于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又重重咳了一声,问道。
“坏、不,妈、妈……”大牛泣不成声,像小鸡崽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文青下巴微抬,声音微凛,“再说一遍。”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人了。”大牛搓着两只手,孤苦无依道。
文青将藤条放在桌子上,淡漠道:“你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否则,下次我可不会留情的。”
她转身要去淘米做饭。
大牛从地上爬起来,眯眯小眼睛死死盯着那根藤条,眼神怨毒,不由地伸手想去拿……
文青似乎早就看透他一样,冷不防地转身。
大牛两手一抖,恐惧地看着她,到底不敢再生出非分的想法。
真是狗改不了死屎。
鲁迅说:你要灭一个人,一是骂杀,一是捧杀。文青没有捧杀的资本,只能用最狠的方式,要么成人,要么成虫。
文青心里冷笑:夏池雨,你的儿子,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