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洲淮蹙眉疾步折回来,空荡荡走廊早已没了人。
吊灯垂落照亮的洗手台前。
徐雾宁垂眸认真搓洗衣袖,细腻的黑发如藤蔓般慵懒,散在大理石台面,需要时不时拢起,令她十分不方便。
身后靠近一股细微的乌木沉香,碍事的长发被人挽在掌中,指尖划过后颈带来的接触惊得她打了个寒颤。
猛地抬起头,镜子里映出薄斯琢俊美专注的脸。
“小,小叔?”
薄斯琢轻声嗯了嗯。
“别动。”
徐雾宁浑身僵硬,杏眸一眨不眨看着他取下常年戴在腕骨,天价紫檀手串当成皮筋,束起她的发。
她抬手婉拒,声调控制不住轻颤。
“小叔,不用的,我很快就好。”
“很怕我?还是说和阿淮更熟?”
徐雾宁,“不是!都是误会!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
薄斯琢掀起眼皮,好似没了脾气。
“宁宁,我不是你的小叔,我们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们是夫妻,天底下哪有比夫妻还更亲密的。
徐雾宁羞窘,薄而白的脸皮通红。
“我知道”
“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徐雾宁思绪发散,染红的眼尾飘忽不定,她的性子慢热,加之他们这种身份转变太应接不暇,那名正言顺的两个字绕在舌尖。
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薄斯琢没有逼她的意思,掌心揉在她发顶,顺势牵起她的手。
徐雾宁心蓦地跳漏一拍,腕骨处传来凉意,一只翡翠玉镯戴在上面,丝丝绿意衬得她白皙的肤色格外温柔。
薄斯琢,“帮你挑的礼物,喜欢吗?”
徐雾宁瞳眸微缩,她再不识货,也知道要买金丝玉种的翡翠,七位数是起步。
这样贵重的易碎品戴在身上,她会担惊受怕。
薄斯琢不以为然。
“先凑合戴,下次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