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志杰抿抿嘴，说道：“特别想。”

“行吧！那我就给你好好讲讲。”刘胖胖的眼睛亮了起来，“买一个碗就算你入会了，入会才有资格升级。卖出10个碗，升级为桃花木碗会员。卖出50个碗，升级为青花瓷碗会员。卖出100个碗，升级为福禄寿报喜铜碗会员。卖出150个碗，升级为龙凤呈祥浮雕银碗会员。卖出200个碗，升级为刻花折枝玫瑰纹金碗会员。卖出250个碗，升级为至尊和田莲花玉碗会员。只有至尊和田莲花玉碗会员才有资格参加金河系超新星移民资格选拔大赛，大赛前三名的奖品是移民资格证。没赢也别恼，你可以继续卖碗。等你卖出300个碗，就可以加入翡翠琉璃碗总动员了。加入翡翠琉璃碗总动员，意味着直接进入金河系移民局领导层，一样可以移民。”

狄志杰被她说得头都大了。“那……那个什么比赛，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可惜，我没进前三。”刘胖胖摇摇头，十分懊恼。

记笔录的女警忍不住发问：“比的什么呀？”

“比吃馒头，我噎着了，没吃过他们。”刘胖胖愁眉紧锁，看样子为这事儿没少上火。

“不容易啊！”狄志杰的语气里包含着同情，“就因为警察耽误你升级了，你就炸学校图书馆？”

“别给我乱扣帽子。”刘胖胖厉声说道，“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投诉你们，哪有闲工夫炸图书馆？”

“你不是写信说要跟地球同归于尽吗？”女警询问道。

“是啊！等地球爆炸了，所有人都要跟地球同归于尽。”

“地球是谁炸的？”狄志杰问道。

“这要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讲起，很久很久以前……”

“停，停。”狄志杰打断她的发言，“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做炸弹？”

“没有，我不会。”刘胖胖真诚地说。

“你不是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专业的吗？”

“我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移民上，已经很久没上课了。学的那点儿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还有些知识，我当场就没要。”见警察不说话，刘胖胖补充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我们学校打听打听，我专业课全挂了，学业警示都下来了。”

聊到这儿，刘胖胖的嫌疑基本洗清了。很明显，她不具备犯罪条件，主客观条件都不具备。

狄志杰苦口婆心地劝道：“刘同学，你受传销组织影响太大了，你试着怀疑一下他们呢？尝试一下。”

“我知道，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强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行为就是传销。”刘胖胖偏了偏头，“可我们那是移民局啊！”

“你懂得还挺多。”女警感叹道。

“苏荷告诉我的。”刘胖胖眼珠一转，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说服她了。”

狄志杰思忖着，就算给她洗回来，下次循环她还是会神神叨叨的，罢了，先这样吧！

审讯室门外。

“狄队，她每天给支队寄三封举报信，每封信至少两千字，应该挤不出时间做炸弹。”女警提醒道。

狄志杰呼出一口气，问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要给她回信吗？”女警反问。

尴尬的沉默笼罩着两人。

片刻过后，女警开言道：“还拘她吗？”

“放了吧！”狄志杰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