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志杰半天没吭声，只是略微歪起脖颈直视他。

“我是正经人。真的，我不乱搞男女关系。”怕狄志杰不信，云山君立刻补上一句，“苍天在上，我云山君要是嫖过，就让炸弹炸死我。”

一阵笑意涌现，狄志杰面朝前方扬起嘴角。云山君读不懂这一笑的含义。

片刻过后，狄志杰的视线再次朝向云山君。“苏珩来这儿玩过吗？”

“他不行。”云山君当即解释道，“圈里人都知道他身体不好。他编辑都不敢催稿，怕他累死。”

“苏珩有个妹妹，你见过吗？”狄志杰刻意以轻松的口吻询问。

云山君大摇其头，表示没有。

“你见过的。”狄志杰沉默了几秒才说，“她叫苏荷。”

“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云山君圆睁双眼，“苏珩的妹妹呀！要是能跟她攀上关系，我就有机会翻红了。”

“他那么红，有个妹妹居然没人知道。”

“花了钱呗！”云山君眼神微微晃动。

“这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狄志杰肯定地说，“要有关系才行。”

下一瞬间，云山君用手压住膝盖，试图控制不停抖动的双腿。

这个动作当然没有逃过狄志杰的眼睛。“你抖什么？”

“我害怕。”云山君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我怕孟千寻不信你是我二舅。”

“你就当是在拍戏。”

“那你喊吧！”

“喊什么？”

“action  。”云山君声音颤抖。

狄志杰一只手扶住额头，十分不情愿地吐出一句：“action  。”

两人相携来到孟千寻家门口。云山君熟练地输入六位数密码，打开了入户门。

狄志杰开始不安。他心中形成一个疑问：为什么不按门铃？

跨过门槛，屋里弥漫着呛鼻子的香气。狄志杰一边注意四周，一边走来转去，最终在电梯门前止住脚步。

仔细一看，一张白色为底色，上面印着绿色厨师头像的卡通贴纸贴在电梯门上。那东西叫嚣着要将他逼入深渊。

云山君望了望已经灵魂出窍的狄志杰，顺着他的目光又望了望电梯门上的贴纸。“有什么问题吗？”

狄志杰好像没听到他的话，默然按动下行键。

很快，电梯开始运行。人工智能出声道：“电梯到达，一层。”

电梯门刚打开一个小缝，浓烈的血腥味儿就倾泻而出，直往鼻子里钻。

完全打开后，层层叠叠的血手印抢先映入眼帘。角落处，种在花盆里的断臂，仿佛在向来人招手。

云山君站在正对着电梯门的位置，看得真真切切。他伸手捂住嘴巴，直直地跪在地上，很快便晕了过去。

“张兰案。”狄志杰调整呼吸，极力要自己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