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不敢无脑莽,便扒着围墙探头探脑的往里瞅,数了数,好家伙五个打一个,也真是好汉!
而且对方明显是社会上的人,流里流气长得膀大腰圆的有,猥琐老鼠个的也有,尉映被□□打脚踢,却并没抱头求饶,反而坦然的跟不怕死的一样,咧着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她离得远没听到,只看到带头那个气的怒不可遏,又是一记重拳抡到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早就淤青遍布,嘴角也流了血。
但是尉映并没有被打服,更没有怕的意思,反而微微后仰着脑袋不屑的睨着他们,不仅没有开口求饶反而咧着嘴角轻笑着,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正被教训的是对面五个人一样,这副嚣张的模样,挑衅很到位,明显戳到了对方肺管子上,几人又要围上来揍他。
她觉得尉映是不是想不死不休?警察怎么还不来学校附近应该出警挺快的啊!
她再怎么讨厌周韵和他,但也没到可以看着人被打死的地步,不然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她急的在原地转圈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转了好几圈四处乱瞟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棍子棒子什么的,可这附近哪有啊,只看着墙角堆砌着一小堆黄沙和砖头,她有些纠结,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跟那么五个莽夫一比,近战她等于送人头啊,可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里面开始了新一轮殴打,她拎着砖头一边大喊:“救命啊!杀人啦!”一边往里冲。
冲进去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尉映在看到她那一瞬,扶着围墙垂着脑袋时,那嘴角还来不及急隐去的邪笑,萧鸢冲到他的身边,一手虚虚挡在他身前,一手举着砖头做防卫姿势。
尉映一直垂着头,没有看她。
五个人被她这么一番莽撞又突然的举动惊住了,待反应过来,一个个獐头鼠目的看着她“呦呵!哪来的标志小娘们儿?玩泥马的美救英雄?不要命了?”
“要什么命啊,贞操要不要?”一个猥琐男在旁边恶心十足的插话。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不跑就等着被抓吧!”说不怕是假的,萧鸢虚张声势的右手握着砖头,两手撑开,像老母鸡护鸡仔似的将尉映将护在身后。
“哥哥不怕被抓,哥哥怕你跑,话说你身后这小白脸招惹了我对象,是不是你代替她还呀。”对面这人流里流气,手臂还画着大花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对象可想而知是什么级别的精神小妹儿,尉映口味可够重的。
说着猥琐花臂男就要伸手摸她脸,她下意识往后躲,没想到这时身后的尉映伸出一只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打也打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见好就收。”
萧鸢背着他,不知道他说着话时是什么表情,但是听着语气好像在警告一群任性的小孩儿,再不听话就要挨罚的既视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萧鸢看不到,对面几人却看的清清楚楚,眼前被打的满脸青紫嘴角都裂开的少年,满脸讥讽与不耐烦,皱着眉警告他们,这谁能忍?
“卧槽,你这狗逼,今天我不打死你,爷爷跟你一个姓!”说着就又要伸手抡拳。
萧鸢见状不好,一个大摆臂挥过去,砖头飞了出去不知砸到了谁,只听“卧槽!”一声萧鸢面前排排站的几人,让出了半弧,看到机会,她抓着尉映的手就跑,身后五人反应过来就拔腿狂追,两拨人保持着三步的距离,眼瞅着要被追上时,警察同志终于没像电视里面,每每到事情结束才赶到现场,不管怎样总算慢悠悠的到了。
五人见状不好,想跑,也不管方向的四处逃窜,被出勤的警察逮住三个,还有两个跑了,不过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五人都被带进了警局做笔录,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她想着要不是今天班主任留她,她凑巧撞见这一出,兴许他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看着他那色彩缤纷的调色盘一样的脸,“去医院吧。”
尉映没吱声,随着她去了,两人挂了急诊,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碍,都是外伤,看样对方也留着力量,怕闹出什么不好的。
两人到家已经12点多了,各自回房,到老也没听到尉映一句致谢的话,真是没礼貌,不过她也不需要,更不希望因为今天这事会让两人之间那“和谐的邻里关系”有什么改变。
尉映好像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样,事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好似这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和她意。
不过后来升了初三,学校开展安全教育的时候,她才知道高中部有个女生之前跟社会上的人交往,老师找过家长没得到重视,出事了。
具体详情学校没说,但是有好一阵子学生家长来接送的明显比以前多了,后来才听佩佩这个八卦精说女生是被社会上的人给教训了,挺惨的,被抓的有五个,都嗑药了,其中一人据说还是女生对象,因为愤恨,把四人中的一个混混的舌头剪了,那个女生对象被这个混混砍了双手。
最诡异的是,双方都说不是自己干的,反正都说他们是嗑药了嗑疯了,又没监控,刀具上又都有对方的指纹,这狡辩搁谁谁信,自己嗑药嗑糊涂了,干了啥都不记得了吧。
人还是得本本分分脚踏实地,违法犯罪的事都不要做啊,看看这些人什么下场。
这事已经过了三年,但是每次想起来萧鸢还都感叹自己真是艺高人胆大,搁现在她可未必敢上。
回到房内,想起尉映坐到她对面问她准备考哪,真是稀奇,虽然两人不是那种好到可以讨论分数志愿的关系,但作为邻居顺嘴关心一下好像也说得过去。
她当他客气一问,她便敷衍一答,“先看分数吧。”
这两天尉映一直在家,两人除了吃饭,碰面并不多,周一的时候她要去赶飞机,尉映要去学校。
其实车库里有很多车,可萧鸢驾照还没考,也没见尉映开过车,家里只有李叔王叔两个司机,一个被周韵占去,一个一直负责接送她,今天她要赶飞机,便也没有学那兄友弟恭,整那假惺惺的谦让那一套,李叔将箱子帮她放入后备箱,她打开车门便看到坐在里面的尉映。
晨光透过车窗柔柔的照进车厢,洒在正低着头垂着眸专注的看着平板的年轻男子身上,男子松软零碎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他低垂眉眼,不过那好似撒了金粉般的长长睫毛随着主人眼珠的转动,不住的颤动,看上去竟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