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转过头,轻咳了几声,“董事会的那几个人你都知道,是跟着萧叔一起打拼过得元老,我一个外人……呵呵怎么镇得住他们,如果掣手掣脚其实进去也是傀儡,没什么大用。”
萧鸢难免失落,坐回身子,她爸确实还跟她说了最优的解决方案,但是别说她不想,就算她不在乎,那他呢?
她现下跟谁结婚到是都无所谓,但是别人并不是啊。
“其实你有我爸的委托授权,应该没问题的。”
“还是有差别的,法律章程上合理,人的私心悠悠众口却管不了。”
萧鸢有点生气,这瞻前顾后的怎么还没有她有魄力?公司的事她就是不懂,现在就是学也晚了,不然也不用轮到要卖自己的婚姻的地步。
“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这样,我接手你帮我,算我请你,股份或者产业你任选,但凡我能给得起的。”
尉映心里嗤笑,给得起的?到现在你都舍不得拿出来,何谈给不给?
“这些我都不在乎,萧叔和你有事我也不会不管,我考虑一下吧。”不再逼你一把,你还是舍不得自己不是么。
尉映将她送回家便离开了,走前她问他现在都不住这边了么?他说工作需要,这边有点远,她记得他负责的公司在海市啊。
等到萧父开庭的那天他也没有再现身。
最终毫无悬念,萧父被判了十五年,在她的预料中这其实算好的了,她曾想过如果判无期甚至是死刑要怎么办,律师团队坚持上诉,二审在半年后。
此时又爆出来,萧父贿赂官员,偷税漏税,刚按下了葫芦就起了瓢,两家a股上市公司连续跌停,港交所那边的两家也一直连续下跌,只有尉映的公司不相干,目前没有波及到,股东董事会一片怨声载道,再急再想罢免萧父也因为章程无法成行,萧鸢如今满脑子官司。
想见萧父她见不到,她不知为什么不允许探视,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探视的权利,为什么萧父不行?
没有办法她只能在李特助和公司的律师团队帮衬下,拿着萧牧盛的授权和股份转移协议入驻萧氏,对外公告的时候,股价又是一阵暴跌,环宇地产因为早年融资不断稀释股份,现在她手里面并不多,李特助说有人在一边做空环宇,一边大量买入。
还能有比此时情况更糟的么?有,像捅了马蜂窝一般,问题接踵而至,另外两家上市公司一家电子,一家日化,供应链又出了问题。
萧鸢坐在诺大的办公桌前整个人就是抓瞎的状态,她觉得如果有心怀不轨的人趁此机会让她签署一些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书,被坑了她都不知道。
晚上她约尉映吃饭,她提前到的,在雅间包厢等了半个钟,尉映才姗姗来迟。
“抱歉,临时有事耽搁了。”顺手脱下大衣递给服务员,“饿了吧。”
“还好,菜已经点了,你看看还有你想吃的么?”
尉映接过菜单翻了几页,“你定就好。”
萧鸢端起茶盏小口抿着,要怎么说呢。
“萧叔那天庭审我有事,实在脱不开身就没去,虽然定下了,还有二审,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尉映先开了口。
萧鸢就着这句话引出她想说的,“爸爸的官司我会去努力,可是公司现在等不及了,上次说的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实在为难,我只能聘请职业经理人了。”
尉映倒着茶,也给她添了,“如果你决定了就去做吧,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看样他是真的不为所动,这时候突然希望他能跟周韵像点就好了,贪财贪势,就不会眼瞅着肥肉落入别人的碗中。
那她现在就只能物色经理人了。
“你有什么好推荐的么,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比我这门外汉懂。”萧鸢认真的看着尉映。
只见对面的人不疾不徐的倒着茶,看向专注看着他的女孩,也就只有这时,她有求于他之时,眼中才有他。
“这个我还真不太知道,我帮你打听一下吧。”
萧鸢也不是傻子,要不是安律跟李特助都说他一直在为她爸的事跑前跑后,左右周旋,她真是要怀疑尉映压根就不想管,每次都是客气的敷衍了事,公司的烂摊子她不信他不知道,也不信他想的都没有她想的多。
既然不想管,那也不勉强了,这顿饭之后,她也不联系他了,公司她看着找经理人,实在救不回,趁着现在还没有太糟糕直接卖了,也比乱糟糟硬熬下去走向破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