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放着,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暴躁时发脾气将书都推到地上,捡书还带着气,胡乱扔在桌上。
顾行松见她望着案桌,局促不安。
“我不小心把书给撞乱了。”
“乱了就乱了。”苏有容见他眉间的忧愁烦闷。
“三弟,书整整齐齐放着可以,像这样七倒八歪的也行。”
“在家里嘛,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人规定,在家必须要把书放得整整齐齐,你喜欢怎么放在家就可以怎么放,在家放肆一点。”
她轻笑,捂着嘴和他说悄悄话。
“小声跟你说,我看书还喜欢把书拿到床上,躺在床上看,什么姿势舒服就用什么姿势。”
“看累了,我还就直接将书往枕头下一塞就完事,想起来看的时候去枕头下找就行。”
顾行松想笑,想到就在眼前的县试,又愁容满面。
苏有容将勺子给他。
“喝汤。”
顾行松喝着鸡汤,醇厚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味道刚刚好,他欢喜。
“大嫂,真好喝。”这两天他心渐渐静不下来,只觉得要多看书多背书,必须要在县试上拔得头筹。
可他越是想要看书,就越是看不进去。
心烦意乱,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吃到大嫂做得美食时。
看他喝着鸡汤,紧皱的眉心渐渐松开,苏有容这才装作不经意问。
“是不是眼看着县试就要到了,有很大的压力?”
顾行松将嘴里的山药吞下去,放下碗:“大嫂,你看出来了。”
“和我说说?”
顾行松深呼吸,低着头沉默一会才慢吞吞说。
“我最近心烦意乱,恨不得晚上白天都能看书,把所有的知识在脑子里多过几遍,可我想到大家都在为县试而努力,我不一定能有好成绩,我就更想拼命看书,越想记,越记不住。”
他颓然的抓抓头发,无力道。
“大嫂,我整个人都很煎熬,特别是看见娘她们对我期盼的目光,全家人都为了我的县试在努力,我……我怕我县试过不了,会让大家失望,我感觉胸口就像有一块石头压着,让我喘不过气。”
“我费力的喘气,它就压的越紧。”
苏有容看他懊恼痛苦。
这样下去可不行。
还没到县试,三弟自己就把自己折磨疲倦了。
这是心病,她能给的也就是安慰。
“三弟,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娘他们想期盼你获得一个好成绩,是因为想让你变得更好,如果你失利了,你还是我的三弟,还是让我骄傲的三弟。”“一年有两次机会,今年没了明年还可以再来,你别沮丧,咱们现在不愁吃喝,家里没有负担。”
“娘他们只是关心你,你别想太多。”
“你这么聪明又如此用功努力,不用担心考试的事情,你已经努力了,这就够了,最后你会得到满意的成果。”
顾行松点点头。
压力还是要释放。
苏有容道:“今天就别学习了吧,我有一地的草药可以移植了,下午你要不跟着我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