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听到萧北梦说将藏宝图上交给了学宫,两人明显长松一口气。
“好了,两位大人,藏宝图的下落,我已经告知了你们,我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萧北梦把话说完,便迈开脚步,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萧特席,您准备何时离开青叶城,烦请告知,郑某也好去相送。”郑必易连忙出声。
“郑大人有心了,送就不必了。”萧北梦微微一笑,径直迈过门槛,离开了城守府。
郑必易长叹一口气,神情轻松地说道:“可算是能向上头交差了。”
蔡河也是同样的表情,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
离开了城守府,萧北梦缓步行走在街道上,他决定明日就要离开青叶城,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便刻意放慢了速度,最后看一次这座天顺边陲小城的夜景。
行出约莫三四里的路程,萧北梦突兀眉头一皱,他感应到被人跟踪了。
他抬眼看向了前方,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随后进到了小巷当中。
在萧北梦进到小巷后,约莫十息的时间,黑影一闪,又有一人跟了进去。
小巷是一条死胡同,走进去七丈左右,迎面有一堵三人高的大墙。
黑影来到墙根下,见到没有了路,连忙转身,却是赫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身后,眼睛发亮,正是萧北梦。
黑影显然是被吓到了,本能地往后退,直接抵到了墙上,同时惊呼出声。
声音尖细,是一个女人,赫然是郑巧巧。
“你跟着我做什么?”萧北梦早就认出了郑巧巧,他缓缓向前,停在郑巧巧前方五步远的地方。
郑巧巧明显有些紧张,连张嘴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萧北梦又向前走出了几步,离着郑巧巧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同时,他的脸上现出了邪魅的笑容,一双眼睛里光芒闪烁。
郑巧巧不自禁地又要往后退,但身后是高墙,她退无可退。
“郑小姐,你再不说跟踪我的原因,我可就要不客气了。”萧北梦一只手按在了墙上,低下头去,几乎要与郑巧巧面贴面。
郑巧巧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双手死死地抠住墙壁,紧咬着娇艳的双唇,仍旧没有说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哩!”萧北梦伸出了另一只手,捏住了郑巧巧的下巴,将她的头扭了过来,一双眼睛从她的脖颈缓缓往下移。
郑巧巧一双眼睛里尽是惊慌的神情,却仍旧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萧北梦自然不会动真格的,轻叹一口气,往后退出了三步,冷声道:“郑巧巧,你若是还不说话,我就把你押去城守府,让你的父亲给我一个解释。”
郑巧巧见到萧北梦退去,顿时不紧张了,她直勾勾地盯着萧北梦,朱唇轻启:“那晚在树林里,是你吧?”
“什么树林?”萧北梦表现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你就别装了,通过方才对你的试探,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就是在树林里打晕我和蔡晶的黑衣人。”郑巧巧的语气很是笃定。
“方才的试探?”萧北梦这一次是真的疑惑了,方才似乎没有试探啊。
郑巧巧俏脸一红,道:“那黑衣人没有动我,你方才也不动我,故而,那黑衣人就是你。”
萧北梦哑然失笑,道:“郑小姐,你这逻辑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我们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郑巧巧此际已经没有了半分的惊慌。
“好吧。你猜对了,那黑衣人就是我。”萧北梦大方地承认了。
“为什么要帮我?”郑巧巧把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萧北梦,眼神之中有几分紧张,又似乎有几分期待。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既然送上门来,我就陪你们玩一出游戏而已。”萧北梦语气随意地回应。
“我需要听实话。”郑巧巧居然朝着萧北梦走出了一步,逼视着萧北梦的双眼。
萧北梦一愣,他意识到,郑巧巧可能会错了意。
而且,郑巧巧明显要掌握主动权的行为让萧北梦有些不喜,于是,他也迈出一步,一把捏住了郑巧巧的脸颊,将脸凑了过去,满眼戏谑地看着郑巧巧。
郑巧巧顿时又慌乱起来,但却不敢挣扎,因为她分明察觉到,在萧北梦戏谑的眼神中,藏着彻骨的冷意。
“郑小姐,我萧北梦做事,向来有来有往。你的身子几乎被我摸了个遍,我帮你一把,情理之中,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
萧北梦把话说完,松开了郑巧巧,而后迅速转身,向着暗巷外走去。
郑巧巧僵在了原地,眼神复杂。
“萧北梦,你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看到萧北梦已经只剩下了一团黑影,郑巧巧高喊出声。
萧北梦稍稍放缓了脚步,头也没回地说道:“一个男人,一个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萧北梦突然想起了江破虏的偏方。
……
回到旅店,上楼经过江破虏的房间时,萧北梦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他。
轻轻地推开门,萧北梦赫然发现,江破虏就坐在自己的房间当中。
“前辈,这大晚上的,您不好好睡觉,怎么蹲在我这里,也不点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萧北梦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点亮了油灯。
“我这也叫吓人,你那一句‘很正常的男人’才叫吓人哩!”江破虏嘴角高高上翘。
萧北梦一愣,没好气地说道:“前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的空间么?”
江破虏把嘴一撇,道:“想要私人空间么?可以,什么时候把元力给修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这么多的私人空间。”
把话说完,江破虏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而后慢慢分开,最后分出一条细细的缝隙,估摸就能一次穿过两根头发丝。
萧北梦哀叹一口气,欲哭无泪。
“小子,只有不正常的人,才会老向别人说自己是正常人。就比如疯子,他从不说自己是疯子;比如醉鬼,他从来不说自己醉了。”江破虏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前辈,我什么时候老向人说过这事了?”萧北梦无力地辩解着。
“还不承认呢?这才几天的功夫,你便同我说过,今晚又跟郑巧巧说过。”江破虏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坏笑。
萧北梦没话说了,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怎么不狡辩了?小子,有问题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回避解决不了问题。”
江破虏摆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按理说,你的体魄如此强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身体方面,我觉得应该出在心理方面。这个心理方面的问题,要说起来,比身体方面的问题更棘手,得抽丝剥茧地找到病根,……。”
萧北梦实在听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出声将江破虏给打断,“前辈,咱们能聊点别的不?明天我们就要离开青叶城,去往甘淄城。
我跟杜子腾以及他的小儿子杜京有过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甘淄城的实力远超青叶城,我们这趟甘淄城之行,怕是会有些不太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