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这话一出,别说是长公主了,便是站在一旁的南知鸢与崔令姿都愣住了。
南知鸢偏过头来看向崔令姿,用极小声问道:“闻多了这花,还会中毒?”
崔令姿脑袋像是被卡住了一瞬,她后知后觉地摇了摇头:“不知。”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脑海之中有一个猜测,只是,如今这个情况之下她自然是不敢随意开口的。
驸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如与南知鸢第一次见面时候。
南知鸢将崔令姿扯到了一旁,果不其然,下一刻驸马便从方才崔令姿站着的地方,一下扑到了长公主的身上。
“卿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面色这样白,是底下人冲撞了你?还是孕吐不舒坦了?”
“卿儿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太难受了?若是不舒坦这孩子咱们不要了——”
长公主掀开眸,有气无力:“闭嘴...”
驸马一下便在旁边站得笔直,一言不发,可眼神却死死黏着长公主,满含着担忧。
长公主揉了揉额头,看向太医:“你放才说,本宫体内有毒?可能查出来是什么毒,该如何解?”
驸马一听长公主这话,瞬间转过身来看向赵太医。
他身量高挑,便是站在将军堆里都显高,更别说对着太医了。
太医被驸马偌大的影子包裹着,还被他那眼神一惊。
赵太医咽了一口唾沫,将脸对着长公主,以避免被驸马这动静给吓住。
“微臣先前给殿下号脉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毒大概是与什么混合在了一块,才会种在殿下的体内的。好在如今发现的时间尚早,并不止于危及到殿下和腹中胎儿的性命。至于解药...”
赵太医顿了顿:“微臣还得回去研究研究,如今并不能给殿下您一个准确答复。”
南知鸢压低着眸子,在一旁听着。
混合在了一块,那岂不是崔令姿说过的有问题的绿菊?
长公主大概也想到了:“赵太医不若看看这花儿?”
长公主伸出手来,指着放在角落里,离他们远远的那一盆绿菊。
驸马是记得这花的:“卿儿,这不是你好不容易从西洋人那儿买来的玩意儿吗?”
西洋人?
南知鸢不自觉地抬头,与崔令姿对视上了。
她方才不是说的是宫中的秘药吗?
崔令姿大概是察觉到了南知鸢的视线,看向长公主时候便开口了:“殿下当真是从西洋人手中得来的这花儿?”
长公主见崔令姿开口问了,她郑重地点头:“不错,是从西洋人手中得来的。”
崔令姿那一双狐狸眼一动:“那着实是奇怪了,若是我没猜错,培育这花的药,可是宫里才有的。”
长公主看向崔令姿,她神色一顿:“小嫂嫂说的是...?”
“天麝散。”
长公主一听到这名字,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看向了南知鸢。
南知鸢没有等她开口,便率先一步:“棠姐儿这么久没见到我了,不若我先去瞧瞧棠姐儿?”
长公主思考了一瞬,还是摇摇头:“不必。”
她面上挂起了略显牵强的笑意:“阿鸢就在这儿一道听着吧。”
南知鸢还想说些什么,手腕便一下被崔令姿给攥住了:“不怕,不是什么大秘密,你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