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梅三娘直夸她:
“覃娘子真是冰雪聪慧,那日之后,每每闻荤腥想吐时,便含些蜜饯果子在嘴里,总能把那味压下去。你说的那羊奶酥和蒸蛋羹我也喜欢,改日请你去我家做客,你再与我说几道。”
覃宛点头应了。
话毕二人走到一处宅院,梅三娘将柳大婶喊了出来。
覃宛见是个老妪,想到若是不小心被张家人找到这里,怕是连累老人家,当下便犹豫。
见梅三娘热情,她也不好推辞,便省略经过,略将家中事情提了提。
梅三娘为人直爽仗义,一听覃娘子家只剩孤儿寡母带着个瘫痪的弟弟,还被村里人算计着吃绝户,愤愤道:
“这世道竟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覃娘子莫怕,你既这么说,我便更不能袖手旁观了。覃家食肆我知晓,我家先生常有学生去那儿用膳,都夸你爹手艺好心还善。你这忙,我可定是要帮的。”
她拍手道:“你可别担心牵连柳婶子,谁不知道她那孙儿在镇上当屠夫,屠刀使得如戏本子里的猛虎似的。我这邻里街坊的,可没一个敢惹她家!”
“再说我梅家就在这附近,这来来往往的不是书生就是秀才,整日不是读书就是作论,若有那不三不四的人捣乱,二话不说也要召人撵走。”
如此,覃宛才放下心来。
柳大婶早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炭火烧的足,龙凤呈祥的绣花棉被齐整的摆在床头。另一头还摆了张薄塌,够她覃家一块住了。
秦氏千恩万谢,与覃宛把覃弈抱到塌上,替他搓着手足,覃弈久躺不动,日常保暖更要做足,否则气血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