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雀在一旁捏着上好的徽墨,在砚台上笔直的打圈磨墨,一晚上就没停歇过。
三个时辰,连他的手臂都酸疼了。
主上……他不累么?
乌雀抬眼看他,陆修远垂首凝神练字,书房满地宣纸都是他的笔墨。或龙飞凤舞,或颜筋柳骨,抑或灵动瘦劲……
都写着“覃家食味”四个大字。
不满意的字迹,乌雀自觉拿去烧了。
主上这是……要连夜练就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字体么?
“主上,这副字瞧着很是不错。想来哪怕圣上也不能认出是您的笔迹。”
乌雀指着案桌上新写的一副,诚心夸赞道。
陆修远抿唇不言,凤眸盯着一旁跳动的烛火出神。
脑海里不断浮现覃宛离开时失落的背影。
他长叹一口气,把纸张递过去:“烧了。”
乌雀冷汗流下,一个人的脾性口味习惯伪装起来并不难,但是字迹却是最难改变的。
长年累月的握笔姿势,运笔习惯,哪怕刻意写的南辕北辙,有心人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主上天资聪颖,却也练的如此艰难。
可是,何必亲自出马呢……
乌雀心里嘟囔:主上随便抓个大燕朝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家来写,都是给覃娘子莫大的恩惠啊。
他摇摇头,丢进火盆子里烧了。
今晚,陆宅灯烛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