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
凝竹羞的满脸通红,握着药瓶道。
“那我去看下账本,一会回来。”
“嗯。”
覃宛刻意留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回房间,凝竹已经涂好了药膏,空气中满满都是药味,看来身上的伤处不少。
两个姑娘并排躺在床上睡下了,但各自揣着满腹心事,却也没有说话。
覃宛向来自己散漫惯了,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怕睡到一半自己折腾凝竹,精神紧绷着便不敢睡。
凝竹是被折磨了这么多天,这两日让她碰上了好心的覃家人,想到自己躺在温暖舒适还散发着栀子香气的床上,而不是臭烘烘的柴房里,有些不敢相信,便也没有睡意。
身上的伤很痛,但又没那么痛。
她一会觉得有些兴奋,觉得终于逃脱出了牢笼。一会又觉得心怀愧疚,哥哥还在刘畜生那里备受折磨,而自己却只知道享受,完全把哥哥给忘了。
就这么一直绷着到半夜,凝竹才迷迷糊糊睡去。
而覃宛早已睡熟,她在睡梦里翻着身,一胳膊搂住凝竹的腰身,还把左腿往上一搭,直接环住凝竹的腿,像抱个玩具娃娃一般抱着她睡。
夜深人静时,一个熟悉又风尘仆仆的身影站在覃宛的厢房里,借着月色的微光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
先前覃宛前脚刚从陆宅出来,后脚苏合就马不停蹄给陆修远飞鸽传书去了。
陆珺那厮早就叮嘱过他,要是覃娘子有什么要事,无论大小,务必得告知他一声。
这不,信里就写了覃娘子晚上来找他拿药酒,说是身上有淤青瘢痕。
苏合啰里啰嗦写了一大堆,一封信提了覃娘子三句话,后面都是在表达对陆修远的控诉以及哭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