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凝竹扑上去,帮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她转头对覃宛道:
“覃娘子,我们兄妹欠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可请覃娘子口中留情,别这般伤我哥哥。”
“我哥哥是真心的,他不是你口中那般虚伪图利之人!”
凝竹一时激愤,连一声覃宛姐姐也不愿意叫了。方才覃宛说的话,虽然句句在指责琨阇,可又何尝不是在说她呢!
覃宛闭了闭眼睛,轻声道:
“既然不是,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如今别说南蛮难入,就连去昌州的陆路与水路都被人严加看管。”
“你二人如今尚无积蓄,又无自保之力,如何能穿过偌大的云州、荆州和封州,去往昌州?”
“若你一人也就罢了,你妹妹身体孱弱,你忍心让她饱受路途困顿之苦?”
“南蛮与大燕局势紧张,这一仗终究会打起来。”
“且就算你们成功回到南蛮,多年离乡,家中亲人可还挂念你们?他们得知你们在大燕多年,还愿再信任你们么?”
“南蛮这么多年内乱不断,当权者无道。大燕兵力不弱,若是大燕赢了,你们终究是九死一生。若是大燕输了,再好的东西也是被南蛮的权贵瓜分不落,你们也不是能从中分得一杯羹的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覃宛字字珠玑,将二人的退路堵死。
无声的静默后,她蛊惑人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实话,若不是你二人有如此卓绝的厨艺,我亦不会如此费心尽力做这一切。”
“若是真觉得我心怀不轨也罢,这契书签与不签都不重要。就算今天逼你签了,你若真心想走,我也拦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