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既然答应了覃娘子要留下来做覃家的厨子,签契书是迟早的。
覃宛用手指点着契书后面的那段:
“你和凝竹一样,每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我会给你们包吃包住。不过你毕竟是个男人,常在我家里住着不方便,这一两日也就罢了,明日你就搬到食肆后面的耳房里头住。既掩人耳目,又方便做事。”
“你方才提到说要把欠我的债还掉再走,别的我不跟你们算,只算那锭百两的黄金,折合白银就是千两,你真的想好了?”
凝竹本认真听着覃宛姐姐说话,眼下她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看向自家哥哥。
千两银子,哪怕她们兄妹二人干上个十年也还不起吧?
覃宛见状,扬唇补充道:“因为你们在我眼里还是新手,目前的厨艺也尚未达到我要的标准,所以眼下你们各自都是每个月三两银子。等你们的厨艺练的更加炉火纯青,我会给你们提工钱的。”
“就比如,若下个月你们俩能担的起覃家食肆的重任,那就涨到每人五两银子,或是更高。”
“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想着,就算每人五两银子,加起来也得干上十年才能还的起债。”
“可是现在是现在,不代表以后。我们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宁远县食肆,但往后我们开了酒楼,你二人又各自能独挡一面,那千两银子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所以咱们目光要看长远点,你们说呢?”
覃宛拿出老板画大饼的功力苦口婆心的劝说,话虽然是对着凝竹,眼神却是看向琨阇。
因她知道,若是琨阇不肯点头,凝竹怕是也不敢乖乖跟着她干的。
只见琨阇迟迟不说话,覃宛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不了就干十年咯,反正现在南蛮的局势没有十来年是平定不下来的。”
琨阇眉心一动,沉声道:
“不需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