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撇撇嘴:“白日都忙成这样了,晚上还有精力费这个神,你可早点歇着,别回头明早迟了起不来。”
“好了好了,还说我唠叨,娘怎么也这么啰嗦,难不成我是继承了你,话才这么多的?”
覃宛推着秦氏,把她推回了她自个儿厢房去:“月儿,给娘亲打水泡脚去。”
“好嘞。”
覃家宅院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后厨。
刺啦一声,一大勺猪油入锅,白腻的油脂在锅中慢慢融化,姜片和葱段齐齐被送下去,裹着猪油翻炒。
覃宛端起身旁的小碗,把里头刚炼好的猪油渣倒进去,刹那间,油香四溢,油渣的香气仿佛顺着烟囱飘到个隔壁。
约莫小半炷香的时间,一道油渣白菜,一道生炒菜心就做好了。
她寻摸着江州商船的船夫平日里要练武、搬货和运货,想必更爱那些好吃又大碗的家常菜。
这两道油渣白菜和生炒菜心,特意用炼制的五花肉提香,吃起来既清爽,又下饭,口感不腻味且处处有肉香。
覃宛正端着菜思索着明日早膳该给他们做些什么时,眼角突然瞄到一个墨色的身影。
搁以前她肯定又是吓了一跳,可这段时间经过陆修远三不五时的半夜来访,她的心脏经受考验,已经镇定了许多。
果然,陆修远一袭墨色玄衣靠在门边,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她,开口便是一股浓浓的嫌弃:
“你今日,怎么不穿我送你的衣衫?”
覃宛一手持着锅铲,一手端着菜盘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鹅黄色的百褶裙:
“怎么,你不是说鹅黄色更适配我,现下又来挑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