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跺脚,手上的馄饨碗洒了热汤出来,烫的她手指头一痛:
“哎呦喂!”
这就喊起来,她连忙收回一只手放在嘴巴前面吹了吹。
凝竹在里头没瞧见状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掀开被子揭开帷帐,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
凝竹见秦氏好端端的站在那,什么事没有,才意识到这是被骗了。
“吃个晚膳还三请四接的,你当你是财神是观音?”秦氏见她已经开了门,便顺势挤进耳房里头,把馄饨放在她床边的小木桌上。
凝竹没法赶她出去,只能跟着过去在床边站着。
秦氏见她脸色难看,上手就推着她去床上:
“你看看,不吃晚饭,脸上都没肉了,挂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覃家虐待厨娘了。”
凝竹靠在床边,见秦氏端起馄饨碗,作势就要来喂她吃馄饨,心里头有些异样。
从前她在秦氏面前一副可怜兮兮又乖巧的做派,秦氏三天两头数落她,好像就是看她不顺眼。
今个她索性顺着心意摆起了脸色,覃婶娘跟她亲娘似的,竟要喂他吃馄饨?
怕是覃宛姐姐都没有过这个待遇吧?
秦氏用勺子捞起一颗皮薄肉厚的馄饨,轻轻吹了吹:
“还真有点烫,要不我怎么烫着手了呢。”
凝竹闻言往她手背上看去,粗糙蜡黄的手背滴了一块油印子,想来刚才外面的动静就是被馄饨汤给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