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殿下卖命,为南蛮鞠躬尽瘁,是格达塔的福分。来日必定替殿下冲锋陷阵,一举拿下云州!造福我南蛮百姓!”
苌孤微微扬唇,似是颇满意格达塔这副表忠心的态度。
说实话,苌孤此人向来自负,从不真正信任旁人,包括他最亲近的下属,连对他的父亲巴木尔王亦然。
他更未觉得格达塔是南蛮的利刃,不过是他苌孤一条忠心的狗,还是最蠢笨又最能卖命的那只。
格达塔除了一身惊人蛮力能以一抵百外,智谋和心计都愚蠢的清奇,大将一职不过是挂名,真正排兵布局筹谋算计的是他这个三王子。
此番抚恤属下,便是想再测测格达塔的忠心,若他被这一箭伤的一蹶不振又心灰意冷可不太妙,苌孤还指望着他替自己卖命呢。
好在结果如他所愿。
既然如此,苌孤也不想多留,格达塔身上的味道腥臭难忍,怕是多日没好好洗一回澡,
“大将歇着吧,改日再来看你。大战在即,望大将保重身体。”
苌孤眉头微皱,收回手掌,背在身后用衣袖擦了擦沾上汗气的手心。
“多谢殿下关心,格达塔定不负殿下所托。”‘格达塔’头颅一抬,疤痕遍布的脸被昏暗油灯照的阴森森的,那双藏在暗中的深瞳也锐利的惊人。
苌孤心中一滞,疑心自己看错,再想细看时,格达塔已然低下头颅,抱拳行礼,一副恭敬又忠心的愚蠢姿态。
苌孤舔了舔下唇,不安道:
“上回交待大将的事,大将可还记得?”
再抬脸,‘格达塔’已然是往常看似凶狠又憨直的模样:
“若有机会,直取御林军徐群的狗命!”
“殿下放心,末将不日便能恢复如常,再遇那徐狗,定取他头颅献给殿下!”
苌孤点点头,疑心尽散,暗叹自己近日真是多虑,想来是大战在即,他为此思虑过重,心神不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