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此事的确太过冒进。”
他指着跪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亲信使道:“你速去将此事打听个一清二楚,再回去禀报父王,让父王做抉择。”
“是。”
亲信使战战兢兢爬起来,迅速离开军帐。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苌孤咬着牙关,朝旁边失魂落魄的寒仁道:“是我刚才气疯了,才说了那些混账话,你莫要当真。”
“当年的事你知道,我也无能阻止父王。”
“你我情同手足,我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些话来刺你……”
“你,原谅大哥罢。”
最后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寒仁眸色轻闪,嘴角微微动了动:“我知道。大哥才失去大将,怕再失去我,气极了才说的那番话。我不会当真。”
苌孤目光幽深,晦暗不明,哑声道:“你明白就好。”
这层窗户纸一旦拆穿,二人的情谊终究无法回到以前。但是寒仁还愿意唤他一声大哥就好,这说明他不会背叛他。
当年的小公主已经死了,寒仁再痛苦也无法挽回,只能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俘虏营帐前,覃宛跌跌撞撞的被甩进栅栏内,像个用完即弃的破抹布一般。
这番动静引来里头的妇孺,纷纷探出头来看。
覃宛垂首,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将凌乱的头发挽起,再仔细整理好衣衫上的褶皱。
娘说过,再狼狈的时候也要保持尊严,不要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