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室沉默,直到被一阵婴儿啼哭声打破,梅三娘像是被烛火烫到一般惊醒,忙讪笑道:
“我,我去看看孩子,许是闹夜了。”
是啊,就算知道陆修远并非歹人,甚至是有缘之人,可是今晚的遭遇多少让梅家蒙上一层阴霾,不知会有何后患。
梅三娘一时心烦意乱,便回房中哄孩子去。
梅安知坐在榻边一时无言,过了半晌只得道:
“陆公子不必为我夫妇二人担忧,若有人问起陆公子行踪,我们绝不会透露一星半点。何况我们二人常年住在这东来巷,街坊都知道梅某是迂腐本分的夫子,三娘热情善良,如何同陆公子牵扯到一起?旁人不会怀疑什么的,陆公子大可安心。”
陆修远深深看了梅安知一眼,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梅某先不打扰陆公子养伤休息,先行告退。”
说完,梅安知退了出去,将客房留给陆修远一人。
陆修远看了眼榻边案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还有旁边托盘上散发淡淡香气的梅花糕点心。梅家夫妇真同这清茶梅花一般,品性高洁正直。
片刻后,陆修远等到体内的那股瘫软之感散去,便盘腿在榻上打运行内力。
第二日一早,梅安知夫妇硬撑着困意坐起身来,两人携手去客房外驻足敲门:
“陆公子,可醒了?”
没听见动静,二人对视一眼便推门而入,里头竟然杳无人影。榻上的一方薄被叠的整整齐齐,茶盏已空,托盘上的四块梅花糕点也不见了。
“陆公子走了?我还想给他做覃娘子教的拿手菜呢。”
梅三娘喃喃一句,忍不住叹口气,他这是怕连累自己和夫君二人吧。
昨夜神思疲惫,倒是忘了覃家小娘子如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