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婆子捧着吃撑的肚子叹道:
“宁远县在云州,隔了那么远,我这等老婆子怕是没那个腿脚去了。”
“若真要去吃,那也是覃娘子赏脸给我们做菜,而且只赏脸一回哪成呢。”
另一个妇人撑在椅子上笑道,她崴了脚,本不方便过来用膳,然而待在房间里头闻那饭香实在忍不了,一瘸一拐的也要过来尝一口。这一尝一发不可收拾,庆幸自己拼着劲走过来了。
“你们这几日多来吃上两口便是,想那么远做什么,左右这几日咱们是出不去了,覃娘子自然会给大家做好吃的,对吧?”
葛朝云见众人七嘴八舌,怕她们说出什么让覃宛难为的话,便接过话头帮她寒暄。
覃宛扯着笑意点点头,对葛朝云很是感激,她心里惦记着陆修远的伤势,应对众人时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吃饱喝足,又感谢了覃娘子,不如都回去歇着吧。好好养身子,咱们日后才有大命回乡去。这场仗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呢。”
葛朝云同众人攀谈完,便催促着让她们回去。众人三三俩俩又朝覃宛道了几句谢,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厢房歇着。
葛朝云朝覃宛使了个眼色,便也回房歇着去。这里毕竟是南蛮太子的地盘,她再好奇也不敢乱跑乱看瞎打听。
覃宛拎着裙角匆匆回到后厨,打开遮掩的后厨房门,见陆修远盘坐在长凳上,安然无恙,这才悄悄松口气。
她刚上前两步,只见陆修远双眸倏然睁开,覃宛吓了一跳,指着他衣领下方晕染出的暗黑色血迹,慌张道:
“你这是……”
“多亏娘子巧手,这秘毒已然全然排出经脉之外,只等身上的伤口痊愈,这身子便无甚大碍了。”陆修远知晓她心中所想,启唇淡淡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