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走地鸡只剩四五只了,这老母鸡下单最勤快,就这么杀了吃,太过奢侈。琨阇拎着倒挂的母鸡鸡爪走进来,一眼就看出覃宛在想什么,沉闷的开口道:
“大军不会驻留在三清山很久,这些鸡留在这里也是浪费,倒不如先炖了。”
覃宛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对的话,只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
“派去山下打探的精兵有消息了?”
今早覃宛才知晓,那日除了陆修远率先带着陈一下山,琨阇这边昨日也派了十来名精锐去打探长菰的消息,只是覃宛不参与议事,消息滞后,不知他们打探的怎么样了。
琨阇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幽沉沉,似裹挟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沉默在小厨房中无声蔓延。
覃宛心中猛然一跳,仿佛察觉自己越界了,连忙弥补道:
“是我多问了,军中之事,你们定然自有安排。”
她一个外人,怎好打探南蛮军营中的事,方才一时没把琨阇当外人,这么自然而然的开口问了,倒是忘记俩人如今的身份已是天差地别。
都怪琨阇,身为堂堂南蛮太子,没事总来厨房围着锅灶打转做什么。覃宛总觉得他还是那个记忆中沉默寡言,刀工了得的覃家伙计。
琨阇听到覃宛的话,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垂下眼眸,掩盖住浓浓的情绪,一张冷峻的脸更显孤僻。
老母鸡在锅灶上炖出浓郁的香味,加上新鲜的山珍菌菇,让人食指大动。
覃宛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说,自顾盛了碗稀稀的红薯粥,就着脆嫩的酱菜,不紧不慢的挨着灶台吃了。
琨阇将蒸好的鲈鱼放到案桌上,又盛上两碗浓郁的鸡汤,摆在一旁,开口道:“鸡肉还未炖烂,先来喝碗鸡汤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