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覃宛握紧双拳,像是无法呼吸一般飞快道:“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等下午你再派人来唤我。”
说完她飞快的逃离徐三手身边,不敢再承受来自这位半个长辈不解和震惊的目光。
直到覃宛离开许久,徐三手身边才缓缓出现一个身影,他抬眼看向来人,轻叹一口气:“你都听到了?”
陆修远神色难辨的望着徐三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徐三手长叹一口气:“覃娘子,真是世间难得的女子。我既佩服她的勇气和本领,也忌惮她言语中表露的野心和狂妄。”
“理智告诉我,应当劝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妄念。可偏偏她说的那些话,字字敲打在我的脊梁骨上,叫我不能反驳。”
从徐三手的角度来说,覃宛说的又有何不对呢?
若多年前他不是受制于人,当年意气风发的徐家长子何须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不曾踏入家门半步。
若是他当年也有与宣平侯抗衡的底气和权势,或许自家两个弟弟就不用那么委曲求全。
又或者说,他应当拿那些本应劝说覃娘子的话来劝服自己,当年自己学会伏低做小,依附于宣平侯,也就不会落到那般惨淡的下场,以至于众叛亲离。
他的傲骨不允许他轻易打压覃娘子的野心,鄙夷她展现出的不甘,那是对曾经的自己的背叛。
所以方才他什么话也没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