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空无一人,无人管她,但帐外必定有人把守。
一夜滴水未进,焦渴难忍的覃宛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四肢并用慢慢往榻下爬。
近一点,再近一点,手指颤抖着往案桌上伸去,然后勾住茶壶的把手,费力的往自己怀中拽过来。
茶壶盖随着她颤抖的双手咯噔咯噔敲打着壶身。
腹中饥饿,没有力气,身体从未如此虚弱过。
覃宛哆哆嗦嗦着揭开壶盖,瞧见茶壶底浅浅的一捧水,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准壶嘴,将里头的冰凉的茶水一滴不落的送进口中。
寒凉的茶水涩的要命,但好歹缓解了口中的焦渴。只是不够,还不够,她需要进食来恢复体力。
覃宛啪嗒一下将手中的茶壶往地上一砸,碎裂的声响很快引起营帐外头人的注意。
“什么动静!”
守卫闪身进来一声厉喝。
覃宛虚弱的朝他笑了笑:“吃的,我需要吃的。”
那守卫眼神一凛,上下打量她,一言不发出去了。
覃宛久久等不到回应,也没有任何力气来闹出什么大动静,只能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等待。
或许,还没等到长菰折磨够她,或是陆修远前来救她,她便已经饿死了。
想到这里,鼻头涌上一层酸意,她从未有此刻如此想念陆修远,想念娘亲,想念在宁远县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那时的她只要每日做菜研究新菜式,晚上收工同娘亲一道算账。偶尔做点点心给街坊们送去。多美好,多宁静的生活。
可这一切,都被毁了。想到因着被巴图军闯入劫走凝竹,定然惶恐不安的娘亲她们,仿佛有只大手狠狠揪住了她的心脏,抽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