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掳走到现在,竟一晃半年过去了。
同娘亲还有弟弟妹妹,已经许久不见。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巷口时,马车停在了覃家宅院门口。
近乡情怯,覃宛率先扶着凝竹的手跳下车,打量着满是刀痕的大门,触目惊心,忍不住伸手抚摸:
“这是……”
凝竹哽咽着:“那日巴图十二军来覃家搜查我的下落,是他们用刀劈出来的。”
“这么久了,怎么婶娘也不让人换门呢。”
覃宛涩然的缩回手,眸中聚起泪珠。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自己和凝竹都被抓走了,覃家食肆的生意根本做不起来。娘亲心焦如焚,又不知战争何时才能结束,定是节衣缩食,那些银两也是在省着用的。
至于大门,既然还能用,便不必再换。
“咚咚咚。”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许是一家人还在熟睡中。“咚咚咚。”
她再次敲了敲,这回声音大了些。
“谁?”
秦氏嘶哑且警觉的声音忽然响起。家中连着几次的变故,已然让一位大大咧咧的母亲变成惊弓之鸟。
泪珠啪嗒一下掉落在脚尖,覃宛吸了吸鼻子,哑声应答:
“娘……是我……”
颤抖的声音几乎遮掩不住她汹涌难过的情绪。
院子里头久久无人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有榔头掉落在地上的动静。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院门吱呀的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