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还有米老大知恩图报,时常带人过来巡视,覃家大门可能都要被人砸了。覃宛面露痛心:“所以院门上的那些刀痕,不是先前南蛮军留下的,是那些街坊邻居留下的?”
瞧见凝竹满面的愧色和自责,秦氏幽幽的叹口气:“那会南蛮和大燕正在南边打仗,整个宁远县人心惶惶,哪有人是真心来恨你的,都是用这借口来抢粮食来了。”
“我交了粮食,那些土匪一样的人也就走了,也没为难咱们孤儿寡母。”
“就是时局艰难,米面肉菜都难买,只能拿着碎银子让米老大带一点吃的给咱们家。”
覃宛又问:“那银子呢?我走的时候,家中不还有百来两银子么?”
秦氏闻言白了她一眼:“你走之后咱家食肆全靠凝竹丫头一个撑着,打起仗来生意难做。再后来凝竹丫头也被抓走,咱们一家没了收入,哪里敢花钱?”“再说街坊们逃不出去的家里也揭不开锅,都是街坊我能不接济点?”
“覃弈的腿还要用药,要是这会断了药材,以后更难治。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我不得省着用?”
“每日晨起煮上一锅红薯粥,一天娘仨就这么将就着也能过。”
凝竹不安的揪住手,垂下头:“那我现在这么回来,会不会……”
覃宛忙握住她的手:“你别多心,上回陆统领不是让人给你重新做了个人皮面具?你且换上那个,无人会认出你来。最近街坊来家里时,你不出面就是,总之咱们在这宁远县,也待不了几天了。”
秦氏忙问:“不待宁远县了?那咱们不在这做生意了?你打算去哪儿?京城?”
覃宛重重的点头:“是。娘,你这几日想办法托米老大把覃家食肆给盘出去,咱们要手里要多拿些钱。”
“还有,请许家姨娘,米老大他们几个来家里坐坐,这段时日我要当面感谢他们。其他的,就别声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