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能找回来,记起来,因着他先前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伤透了她的心,亲手斩断二人的缘分。
如今再看覃宛,清冷淡漠的明眸里,哪里能找到一丝对他的不舍情意。
陆修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口舌都是苦涩的,宴上的薄酒化为苦水,一并都咽到肚子里,翻涌的叫人难受。
“既是,给了你,便是你的。”
他僵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涩然张口。
覃宛见他神情不好,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似是不满她还簪子的举动,心中极为费解。
这是在做什么?
当初对她冷酷无情的人是他,要与她决绝的人是他,对她口出恶言的人是他。
如今看这副光景,倒像是自己是那个毁约负心汉。
覃宛最不耻这样倒打一耙的行为,当即冷下脸来:
“大人这话是何意?让此物留在我手中,莫不是日后大人娶了亲,还要被人抓住把柄说我对大人无耻纠缠?坏了名声?”
这话说的忒重,像一记重锤敲打在陆修远身上,将他敲清醒半分。
是啊,他都是要娶亲的人了。纵然娶亲一事是幌子,但在世人眼里是真的,在她眼里也是真的,她二人应该毫无瓜葛了才是。
可是,可是……陆修远心中想了许多可是,却也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更说服不了她收下。
眼见覃宛将手中的簪子硬是要塞到他手中,他忍不住出声否认:
“就算你不收这簪子,我也不会再送给旁人。”
他对姜家小姐并无情意,只是走个形式给皇帝看。她这样说,倒像是要他另娶新欢。不,虽是会另娶,那人却不是他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