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回头看看这满屋子宝贝，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招手叫来齐嫣。

“怎么了？”

齐嫣正和许开明讨论的起劲儿，不太乐意被打扰。

“你看那里，那个人你认识吗？”

赵老板装作欣赏门前的盆栽，指引齐嫣往东边看，“东边那个广告牌后边，最大的那个，别太明显，有两个人，是对中年夫妻。”

齐嫣扫了一眼，冷笑：“认识，一个亲戚，男的赌博，把家底都输干净了，听说我过手了几件古董，一直寻思向我这来借钱。”

“没怎么着你吧？”赵老板一听，立马关心起齐嫣，“赌博的人六亲不认，你可小心着点！找个朋友陪你一块住在店里吧，不行就把重要的宝贝先转移走，让你那些朋友先别往你这寄存，安全最要紧。”

齐嫣谢了他的关心，指着店内无处不在的监控：“为了应付他们，我给店来了个彻底改造，在这片区的警察我也熟，报过一次警了，只要一有不对劲，警察就来。”

她还有更多更厉害的手段，可以应付秦力两口子。

但那些就不适合对赵老板说了。

“那还行。”赵老板放下心来。

被打断的许开明连声催促齐嫣赶紧回去：“快来，你看这个东西，还缺点证据……”

正事要紧，齐嫣又连忙跑了过去。

赵老板摇头，轻叹：“就我一个闲人呐！”

论文不是一天能写好的。

齐嫣虽然能拿出这么一张纸，可光凭这张纸还不够写论文。

许开明严肃的看着齐嫣：“你得再搞点儿实证出来，比如他们做这些东西时候用到的工具，中间一步步如何演化成的，每一个环节的工具都得搞出来，能搞到吗？”

齐嫣压力山大：“我问问我那个朋友，我不敢保证。”

“辛苦了，这篇论文能不能成，就看你那个朋友了。”

许开明意味深长的拍拍齐嫣的肩膀，“搞出来，你不光是历史学术界的功臣，也是珠宝界的功臣！”

齐嫣呵呵干笑，送走了许开明和赵老板。

“路上慢点，我会尽快搞到证据的，只要能联系到我那个喜欢在野外求生的朋友。”齐嫣出于直觉，瞎补了一句。

她总觉得许开明好像知道点什么。

但回忆一下自己和许开明之间的接触，应当没有露马脚的地方。

赵老板发动车子，拐弯前见许开明一直盯着后视镜，纳闷的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许开明收回视线，摇摇头：“没看什么，就是感慨，齐老板别看是个年轻姑娘，本事也挺大，尤其人脉这方面，比我这个吃这行饭多年的半老头子都厉害。”

“江山倍有人才出呗，”赵老板不疑有他，“你运气也挺好，能认识她不是吗？”

二人哈哈一笑，车子涌入车流中，不见了踪迹。

目送车子消失后，齐嫣余光瞥了一眼广告牌后，进屋拿着水壶出来，慢悠悠的浇着店门口的盆栽。

她在等。

几棵盆栽终于都浇完，两个人影磨磨蹭蹭的走近，两人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

都在怂恿对方先开口。

齐嫣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