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美滋滋的走了,到楼梯口往下一看,立马吓得缩到了一边。
小福子注意到这一点,立刻起身从窗口往下看。
下方路上停放了一辆外表极其华丽的马车。
马车前后仪仗极长。
能在京城嚣张的使用这个规格的仪仗,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小福子坐回来,看着对面的萧晟钧,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们殿下好不容易终于尝到了怀念的味道,却又有那不长眼的来打扰。
萧晟钧面不改色的咽下最后一口。
小福子适时的地上丝帕,萧晟钧擦了擦嘴角,随手一扔,扭头欣赏起外面的景色。
拿了赏钱的店小二给他们选的这个位置视角极佳,贯通南北的长街尽在眼中。
各色行人来来往往,世情百态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
依稀有叫卖的吆喝声在耳边响起。
萧晟钧神色怅然,这些年他人在异国,偶尔会突兀想起一声这里的吆喝,像做梦一样。
今日倒是终于身临其境了。
“大殿下好兴致,竟然屈尊就驾来这等地方。”
让人厌烦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小福子压下不情愿,起身行礼。
萧晟钧头也没回,继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国公爷不也来这种地方吗?”
辅国公行过礼后,径直起身坐在了原本属于小福子的位置:“臣哪有殿下这么清闲,听说殿下在街上随意杀人?”
萧晟钧终于舍得将头扭回来了:“听谁说的?”
“人都告到官府了!”辅国公表情无奈,“殿下,臣想知道你为什么当街杀人?”
“看他不顺眼。”萧晟钧满脸都无所谓。
辅国公一路过来时,想了好多种萧晟钧可能会说的答案。
唯独这一种,在他意料之外。
想好的各种说辞被噎回腹中,辅国公一时卡壳,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晟钧抿了口茶润嗓,然后才又道:“我离国做质子多年,为的是给大虞换平安,让那些战士们免遭战事流离之苦,终于回来了,竟然被一个武将当街羞辱?辅国公,你说他该不该杀?”
辅国公愣了愣,随即立马道:“自然该杀!大殿下何等身份,岂容他来置喙!”
“说的对!”萧晟钧一拍手,赞许的看着,“那武将方才在街上说不知道什么大皇子,辅国公,不如就将这武将的尸首放在皇宫门口,让来来往往的文武百官都看着,不长眼是什么下场!”
他嘴角带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扭头看着窗外。
云淡风轻的好似他说自己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辅国公自前些年开始便身居高位,一人之下,朝中无论年纪大小资历高深,哪个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就连当今的小皇帝,在和辅国公说话时也是端正姿态,仪态举止上没有任何差错。
唯独萧晟钧,自打回来之后,在辅国公面前就从来没端正过仪态。
无论是坐是站都随意无比,眼神更是什么都欣赏,就是懒得看辅国公。
萧晟钧用言行举止赤裸裸表明,他压根不把辅国公放在眼中。
辅国公看了一眼专注盯着街上小贩的萧晟钧,磨了磨牙根,森森道:“殿下说的对,我这就命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