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外公就赶忙解释道:“笔筒就是这小伙子帮我女儿挑的,他是我这侄女家的女婿,挺懂古玩的。”
老何鄙夷一笑:“呵,就这也叫挺懂古玩。来来来,小伙子你仔细看看这底款,有没有看出来它不太正啊?还有这釉色是不是显得有些呆板?”
老何一连指出七八处错误,把陶志节说的面红耳赤,一句也反驳不了。
“所以说嘛,这笔筒就是个工艺品,哪来摆放着图个乐子就完事了,千万别当真,至于什么价值两三万的捡漏,就别做梦了,哪有那么容易捡漏的。”老何总结式的收尾道。
“果然是假的,我昨晚就说这东西有问题。”苏云文凑到江彩霞耳边,小声说道。
他终于找到点儿自信了。昨晚他就说这笔筒有问题,但碍于陶志节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权威一样,让他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古玩新手,没法反驳。
现在真正的权威专家来鉴定了,果然证明他苏云文的判断是对的。
江彩霞脸色有点不好看,本来打算送个好东西给她爸,结果弄出个不值钱的假货,这脸真是丢大发了。
想到这里,她看陶志节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善了。至于表姐江秀水,这时候尴尬的很,躲着她的眼神。
陶志节被一通打脸,但也不服气,点头道:“行,这笔筒就算你说对了,我这里还捡漏了一幅画呢,清仿明的宫廷画家作品,十万买的,价值五十万以上。”
施常崆拿出画,笑道:“女婿你放平心态,搞古玩哪有不被打眼的,这都是常有的事。就算笔筒是假的,可你送我的这幅画,那也算是捡了个不小的漏啊。”
老何接过画,一番打量后,不由连连点头,“这幅画倒是看上去不错,虽然比不上刚刚那副郑板桥的《竹子图》,但如果十万买的,也确实……咦,不对。”
“又怎么了?”施常崆心里一跳。
陶志节也皱起了眉头,“哪里不对了。”
老何哈哈大笑,指着画作上某个地方,笑道:“又是个现代仿品,这不过技术比较高明,要不是留下了暗记,差点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说着,老何掏出手机,调出放大镜功能,对着那个地方一照。
顿时,所有人都看见了,在画作中的某个地方,暗藏着一行极小的字:仿作于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二日。
这么明显直白的暗记,哪怕不懂古玩的认,也知道这是一副假画了。
陶志节连续被打脸,整张脸都黑透了,而此前一直吹嘘女婿的江秀水,此刻也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
不过,她也不能只让自己尴尬,想拉个垫背的,眼珠一转,就想到了秦天送的那个葫芦。
于是,江秀水就安慰陶志节,说道:“女婿啊,这画虽然是假的,但是好歹也是一副不错的画呀,多少都能值个几百块,总比五十块钱的一些东西,要强多了。”
“这位大姐,那你可就错了。”老何摇头道:“在古玩这一行,东西一旦是假的,就一文不值,尤其是字画。换做陶瓷什么的,还能当个现代工艺品卖,字画要是假的,就完全没有价值。”
陶志节哼道:“一文不值,也得比那样的破葫芦要好吧。”得了岳母的提醒,他也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秦天的葫芦上,以此来缓解他的尴尬。
“什么葫芦?”老何目光一转,这才看到了被苏红袖外公,当作无用之物,随手丢在一旁的葫芦。
老何拿起葫芦看了看,突然目光一亮,“咦,这葫芦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