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柳双燕问道:“海哥,你在办公室还是家里?”
“在办公室批阅几份文件。小双,你这时候打我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确实有急事,是关系到小泽的。”
小泽就是李海平和柳双燕的私生子,大名李泽长,取“福泽绵长”之意。柳双燕知道李海平最关心他这个无法相认的私生子,只要一说是关系到小泽的事情,他就会高度关注和重视。
果然,李海平一听到“关系到小泽”几个字,语气立即急促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小泽在外面闯祸了?”
“不是。我们的儿子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爱学习,怎么可能在外面闯祸?我现在是为他的未来担忧。”
李海平松了一口气,有点不悦地说:“小双,你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他的未来有什么好担忧的?他现在读的是贵族学校,成绩也很好,将来考个名牌大学没任何问题。物质条件方面,我和你在奥尼尔集团和另外几家公司的投资,足够保障他一辈子过上优渥富足的生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柳双燕“哼”了一声,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你:我们给儿子留下的财富,将来很可能会被别人瓜分甚至夺走——”
李海平不待她说完,就用不屑的语气说:“你是说李卫军?他有那个狗胆吗?他跟你结婚前就知道小泽是谁的孩子,也很清楚他现在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他如果敢起歹心夺你和小泽的财产,我分分钟钟可以毁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让他到监狱里去度过余生。”
柳双燕冷笑一声说:“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不要自信太过。你现在五十好几了,再过几年如果不能上一个台阶,就要退线退休,但那时李卫军才五十岁不到,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晋升到处级领导位置。你自己权衡一下:当你退线退休后,还能制约住李卫军吗?他如果要把我们的家产夺走,你能有什么办法?”
李海平愣了片刻,有点生气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李卫军还不至于那样吧,他在外面虽然嚣张跋扈,但对你却服服帖帖的,从不敢违拗半分,每周还开车与你一起去省城陪伴小泽,你们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在你手里,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柳双燕气呼呼地说:“他的顺从和服帖都是装出来的,是在演戏给我们两人看。早在几年前,他就偷偷包养了一个名叫苏丽红的狐狸精,并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畜生,为她们在松山市买了别墅、买了豪车,并花费大笔资金为那母子三人办理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上个月,他又从我爸的公司借支了一千万元,把那骚狐狸和两个私生子女都送到加拿大去了。”
李海平惊道:“真的吗?他包养情妇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点都不知情?还有,他为情妇买别墅买豪车办移民的资金,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原来告诉我说,家里的钱你会牢牢掌握在手里,以后全部留给小泽,李卫军是怎么从你手里把钱转移出去的?”
柳双燕悻悻地说:“那王八蛋太狡猾了,为了掩盖他包养情妇的事情,他安排那个姓苏的骚狐狸与他的一个光棍表弟结婚,生下的子女的户口都上在那个假丈夫的名下,又在松山市为那个骚狐狸买了别墅居住,每周利用在镇里值班的日子驱车去与她幽会,我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你知道我跟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平时除了一起去省城陪护小泽,我从来不管他的行踪,即使他回到家里,我也不会跟他睡,哪有闲心和兴趣去管他偷腥的破事?
“老实说,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找个小三玩玩,哪怕被我撞见了,我也不会管他。但是,他现在是跟那个骚狐狸玩真的了,不仅给她买车买房,还跟她生了一对子女。我知道他的意图:小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又不可能为他生养儿女,所以他很不甘心,估计早就想要找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他既然生养了自己的儿女,将来肯定就要跟我们小泽争夺家产,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李海平追问道:“他是怎么把钱从你那里转移出去的?这是重点,你先跟我说一下。”
“他没有从我手里转移财产,但他前两年从吴欣荣那里借走了三百万元,是用我们的那一千万元的投资和利息作抵押的;上个月他又从奥尼尔集团借支了一千万元,是我爸和我姐同意的,我一点都不知情。刚刚我打电话把我姐和吴欣荣臭骂了一顿,并明确告诉他们:李卫军所借的款项,事先未经的我的同意,而且他是用于包养情妇和私生子女,更触犯了我的底线,所以这一千多万元我不认账,奥尼尔集团和吴欣荣都不能从我们的股份和投资中抵扣这笔借款,只能向李卫军去讨要。”
“你姐和吴欣荣同意了吗?”
“他们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敢不同意吗?我姐答应我,那笔一千万元的借款如果李卫军还不上,就算做公司的坏账损失,不会在我们的股份和分红中扣除;吴欣荣也不敢从我们的投资款和利息中扣除,说明天就会打电话找李卫军催要,如果讨不回,他自认倒霉!”
李海平“嗯”了一声,息事宁人地说:“既然李卫军没有动用你和我的钱,他借的那一千多万元也都由他偿还,那就别管他算了,由他折腾去吧!你只要管好我们的钱就行,另外好好培养教育好小泽,将来我老了后,他是要认祖归宗的。另外,如果三四年后我没有晋升提拔的机会了,就会想办法与我家里那口子离婚,到时候你也跟李卫军离婚,我们结合到一起,小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认我做父亲了。”
柳双燕有点厌恶地说:“得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要求你离婚,年轻时没想过,现在更没有这个想法了。你如果一定要跟你家里人离婚,我也不阻拦你,到时候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行,但我完全没有登堂入室做夫人的想法,也没有这个兴趣。我现在之所以找你,纯粹就是为了小泽着想,担心我们母子将来斗不过李卫军那条白眼狼,想找你商量个办法,你可别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