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目可真够大的，臭小子，你是打算开药方啊！”

陆涛话语声落下，电话对面沉默少许，然后传来爽朗和煦的笑声。

“老师您说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要开药方，也得是您这位国师。”陆涛笑着摇摇头，拍起了马屁。

电话对面的这位，自然是陆涛前往京城时，拜入门下的那位博导。

从一开始时，陆涛就没有将目光放在华中，也没打算动用雷万春的影响力来帮他解决这件事情，毕竟雷万春刚刚擢升，这个时候，正是要韬光养晦，整合各方力量的时候，他若是将这件事抛过去，那就纯粹是添乱了。

但京城的这位老师就不同了，她没有官方身份，但是呢，却又有着超然于官方之外的身份，说一句上达天听绝对毫不为过。

不仅如此，老师也有向《内部参考》提供稿件的资格。

所以，他瞄上的，就是这个机会。

既然是务虚，那么就要搞点儿形而上的东西。

“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我还是你的老师呢，是不是也是县师了？”老教授笑着打趣一句，然后道：“我这会儿正好有空，你发过来吧，我现场批阅，正好看看你的文笔有没有长进。”

“谢谢老师。”陆涛恭声道谢，然后便将电子档发了过去。

老教授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到旁边后，便拿鼠标点开了电子文档，静静的看了起来。

越是看，老教授越是心惊，眉头渐渐皱起，久久无声。

陆涛这篇文章讨论的有些深刻了，而且是以笔为刀，这都是不是开药方，而是在动刀子！

尤其是这目标，所指向的，正是工作作风改革的深水区，想摸石头都摸不来的那种。

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明白，自家这个学生为何被人称作安大胆了。

一个县委副书记，就敢对这些积弊开炮，甚至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进行扭转。

这一切，真的是胆大包天。

“老师？”陆涛见对面迟迟没有回应，低声道。

“在呢。”老教授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

陆涛笑呵呵的试探性用打趣的语气道：“怎么，老师您被我这篇文章吓到了？”

“没错，被你给吓到了。”老教授没跟陆涛开玩笑，郑重其事一句，然后接着道：“你这篇文章，已经不在老师研究的范畴之内了，我没办法给你批改什么，这样，我找个人给你这篇稿子把把关，看看你写的到底在不在理，到底有没有可行性。”

陆涛眼睛立刻一亮，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是师兄吗？”

他将文章交给老教授，目的不止在与让老教授帮他投递到哪个编辑部，更是希望通过老教授来让这篇文章递交到一些有影响力的人手里，以此来进行改变。

“你啊你啊，就别管我找什么人了，等老师我的通知吧。”老教授听到陆涛那声【师兄】，忍不住哑然失笑，心中暗笑这个臭小子当真是敢攀扯的同时，有假意申饬了一句。

“好，那我静候老师您的佳音。”陆涛诚恳一句，但眼睛却愈发明亮了，不过嘴上还是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如果上稿了，等稿费发了，我请老师您吃饭。”

不过，哪怕是开玩笑时，陆涛的语调都有些颤抖。

没有否认，那就等于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