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陆涛的眼眶已是湿润了,哽咽着喃喃道。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要去忙了,你也好好干。”贺宝平微笑着一声,然后向陆涛缓缓道:“有关贺家的责任,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贺家兴旺了三代人,够了。你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话说完,贺宝平便挂断了电话。
陆涛放下电话,久久的没说出话来。
贺宝平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知道贺宝平的情况不太好,但也没想到糟糕到了这一步。
他为贺宝平感到担心,也为贺老爷子感到担心。
贺宝平是老人家最器重的孙子,从小带在身边长大,一手抚养教育,这么多年都在盼孙成龙,可现在正值青壮,在前途一片大好,万众期待之时,却是忽然要撒手人寰,一旦那一天到来时,如此沉重的打击,老人家那颗支离的心脏怎么撑得住?!
只怕,贺宝平离开之后,贺老爷子就算不倒下,但经历了这么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在这世上的日子也不会多了。
老人离世,未来的期望离世,只剩下贺思建独木支撑,只怕,整个贺家都要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待到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前景不明、未来晦涩的情况,从贺家的这艘船上跳下去,也许到时候摆在他面前的,不是担心贺家船上的人迫使他这个未来的舵手调转方向,而是要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贺家这艘四处漏水的船不至于沉下去。
拒绝?还是不拒绝?
这是一个问题。
拒绝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对不起贺家,也对不起贺老爷子的谆谆期望。
不拒绝的话,那就意味着,他要走一条他所不愿意走的路,要与理想背道而驰。
陆涛摇了摇头,对这个问题感到无解。
他现在唯一所能期冀的,就是希望老天能够多给贺宝平一些时间,甚至有奇迹出现在贺宝平的身上。
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开手脚做他想做的事。
“先做好眼前的事吧,做一件是一件……”陆涛沉默片刻后,摇摇头,将这些纷繁的思绪抛诸脑后,紧跟着,拿出手机,找出凌鸥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电话虽然一直在响,却无人接听。
陆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凌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与他彻底失联,而且,更是明显有些刻意的在躲避着他,不愿再见到他。
只是,他如今真的需要凌鸥来琅琊一趟。
梅旖旎过来,是作为经济的压舱石,能够稳定住投资商的信心,焕发琅琊县的经济活力。
凌鸥过来,则是能够让人看到琅琊县未来的希望,进一步深化与齐鲁工大的合作,能够让人看到琅琊县未来发展的潜力,毕竟,科教的投入是能收获长期回报的。
而且,凌鸥的身份还颇为特殊,毕竟她是凌富升老书记的女儿,若是她来了,也能够显示出凌家的态度,避免外界传递来更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