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罢,都改变不了纪林泽所做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对子女管教不严就能解释得过去。
“纪书记,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庐州的发展情况,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想带你去见于书记,你愿意陪我过去一趟吗?”陆涛看着纪维民那明显多了些苍老疲态的面庞,心头轻轻叹息一声后,缓缓道。
纪维民或许有千错万错,但是,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纪维民对于庐州发展的功绩,也还是要认的。
这一点儿,从此前聚集在接待中心大门口的那些庐州民众们在看到纪维民时,那种热情信任和无比拥护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虽然说,陆涛对贪腐行为是零容忍,可是,对于有能力的干部,他也是真欣赏,而纪维民,明显是后者之中的佼佼者,甚至说成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都不为过。
所以,陆涛愿意再给纪维民一个机会,一个自首坦白、宽大处理的机会,当然,再宽大,也改变不了纪维民将要丢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自由的结果,无非是在量刑的结果上,是否存在有区别。
纪维民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沉默良久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疲惫道:“好,谢谢陆书记,我现在陪你去见于书记。”
他已经走错过一次,而且错了一次之后,是一错再错,泥淖深陷,再也无法脱身,只能被拖入深渊;现在,他不愿意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要道出所有一切。
而且,他也知道,既然纪林泽被控制了,而且已经知悉了纪林泽在澳岛所做的那些事情,以组织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调查出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更明白,这个机会,其实是陆涛对他的怜悯和厚待,若是陆涛愿意的话,压根不需要这么做,直接带人过来将他拿下就是。
“不用谢,这是你自己挣来的。”陆涛摇了摇头。
他无数次期盼,纪维民对一切是真的一无所知,可惜,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遗憾。
纪维民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目光复杂的环顾着办公室,这里留下了他太多工作的痕迹,无数他熬红了眼睛,呕心沥血制定出的政策,都是在这里拍板,然后向下推进,同样的,他还有诸多想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去完成的事情,也都还没有做完,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这间办公室便将不会再属于他。
甚至,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办公室内翻箱倒柜,将他留下的诸多物品取走,而且,也有人会为了迎接办公室的新主人,将这些修葺一新,将他留下的痕迹彻底清理干净。
纪维民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发热。
“陆书记,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就在这时,纪维民忽然转头看着陆涛,眼眸中流露出诚恳和祈求之色。
“你说。”陆涛点点头,平和道。
纪维民听到这话,转身来到办公室的柜子前,取出了一张地图,还有一摞文件,祈求的看向陆涛,道:“这是我对庐州未来发展所做的规划,还有未来的蓝图设想,我想烦请您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未来的新书记,未必要按照我的想法多,但是,可以参考一下我的想法。”
“还有,这份名单,是这些年我在庐州提拔的有能力的优秀干部,我从来没要求这些人为我做过任何事,也要求他们要明确拒绝我的家人或者是旁人让他们做事,希望,陆书记您能保下这些人,不要让他们因为我的事情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