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岳接过拜帖看了看,对盛孟达隐约有些印象。
红叶镇文风不盛,秀才不多,举人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盛孟达十七岁便通过院试,成为红叶镇年龄最小的秀才,一时造成轰动,传为佳话,当时任上的知县也因此得了个育才兴教的功劳,年度考核为优,次年便升了官。
眼看着明年便是乡试之年,据说,在红叶镇的这些秀才中,明年盛孟达中举的希望最大。
若是在他的任期内,能出几位举人,对他来说也是一桩政绩,到时候他的官位说不定也会因此升一升。
所以对这些秀才学子们,马岳即便不去刻意拉拢,也不会轻易得罪,俗话说,莫欺少年穷,谁知道在他们之中,日后哪一个会进入翰林院,出阁拜相呢?
马岳心念一转,立刻便让衙役把盛孟达领到前衙偏厅。
盛孟达这两日都在镇上参加同窗组织的诗会,今日上午才从镇上回小南村。
谁知一回到家,便听隔壁邻居说了爹娘等人被抓到县衙大牢的事情。
他急忙折身回到镇上,先去祥福记糕点铺,找了大哥盛大富。
盛大富一直在铺子里忙活,还不知道爹娘妻儿被抓进大牢的事情,等从盛孟达口中得知后,立刻慌了神。
好在盛孟达还算沉着稳重,头脑又冷静清晰,很快便理清了思绪。
他明年要去参加乡试,所以这种时候,盛老头他们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一旦盛老头或盛婆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便要依制守孝,不能参加明年的科举。
一旦错过明年的乡试,那就要再等三年,他可等不及,况且自从三年前得中秀才后,人人都夸他是天资不凡,年少有成,若是明年能够一举考中,二十岁的举人,在整个原州府都是少见的,到时候他该有多风光啊!
盛孟达略一思忖,当即便写了封拜帖,向盛大富拿了些钱后,就去衙门探听消息。
好在他的秀才身份在红叶镇还是很有用的,衙役进去禀告后,没一会儿便出来请他去了偏厅。
在偏厅只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见到了本地知县马岳马大人。
盛孟达一看到穿着官服的马知县,立刻拱手行礼,神态谦恭道:“学生盛孟达,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马岳在上首坐下,笑吟吟地问道:“你见本官所为何事?”
“学生今日归家,方才得知,一家人都被县衙的衙役抓进了大牢,所以这才斗胆前来面见大人,学生一家一向安分守法,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盛孟达说完,又报上了爹娘的姓名和籍贯。
马岳听后,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想到被关在大牢里的盛家人,竟是眼前这位秀才的家人。
难怪他先前听到这秀才的姓名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怎么就没想到既然都姓盛,肯定是和盛老头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