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
傅老夫人牵着苏听晚往外走,看着站在门口没动的傅西城,厉声道:“想陪她,等我跟你算完账再过来。”
“是!”
傅西城没违背。
……
一行人,从昏暗不明的地下室离开。
客厅,灯火通明,一室明亮。
傅西城这才发现苏听晚面上不正常的苍白,柔软的唇瓣上更是有着好几道伤口。
他冷沉不悦的神情微变,落后几步的他,大步上前,扣住苏听晚的手腕,沉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这一拉,正好拉到苏听晚受伤的手指。
疼得苏听晚“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面色更白了几分。
傅西城手一松,滑至她手腕,握住。
拉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指尖,瞳孔狠狠一震。
“你还有脸问!”
走在前面的傅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蓦地转身,手中的拐杖没忍住,往傅西城身上敲了一下,厉声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傅西城,你是不是魔怔了啊?你是怎么想的?你明明知道晚晚小时候被意欢关过地下室,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你竟然还把她关在地下室那么久,你……”
傅老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是真心疼。
一想到,晚晚被关在地下室将近二十个小时,她的心就跟被刀扎一样。
傅西城面色微怔。
这件事情太久远。
他早已经忘记。
苏听晚看到傅西城的表情,眼底冷意蔓延开。
她面无表情地把手从他大手里抽离。
从始至终,她深埋在心底的小心珍藏的,却是他早已经忘记的。
她的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之于他,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一时间,苏听晚分不清,究竟是他记得故意虐她更伤,还是他不记得更伤。
“晚晚。”
傅老夫人重新牵住苏听晚的手,狠狠瞪了傅西城一眼,这才把人带上车。
傅西城要上车,被傅老夫人赶到他自己的车里。
看着他就烦。
……
地下室。
门内的程沐烟听到傅西城真的离开,吓得七魂没了六魄。
不敢相信,傅西城真的会把她丢在这里,惊惧哭喊,“西城……西城……西城……”
但没有回应。
程沐烟这下是真慌了。
之前。她恐惧,她害怕,但她内心是不怕的。
因为她知道,西城很快就会找到她,把她带出去。
苏听晚折磨她,折磨不了一会。
可现在,西城被傅老太婆带走,还扬言少关一秒她都休想从这里出去。
那就是说,她最少还要在这里待将近二十个小时。
她怎么受得住。
“西城……你不能走……西城……西城……”
程沐烟恐惧地在地上剧烈挣扎。
捆绑在手上的束缚,被她硬生生挣扎开。
手腕的皮被磨破,血肉模糊。
她顾不上疼,跌跌撞撞冲到门边。
抬手拍门,“西城,西城!”
可不管她怎么拍,怎么喊,外面都没有回应。
“啪哒!”
灯,突然灭了。
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
“啊!”
神经绷到极限的程沐烟忍不住尖叫出声。
黑暗,放大了感观。
蛇在地上爬行蠕动的嘶嘶声,让她浑身汗毛都竖起。
更甚,门上的小门突然从外打开。
走廊也是一片黑。
可,在小门打开时,突然响起了嘶嘶声。
下一秒,有什么掉到了她正在拍的手臂上。
冰冷的触感,阴冷,恐怖。
“啊!”
程沐烟再次尖叫出声,她胡乱甩着双手,把蛇从手臂上甩开。
想要伸手去把小门关上,可她的个子不够高,关不上。
只能眼睁看着一条条蛇从那个小门被放进来。
“不要!”
程沐烟尖叫着后退,可越来越多的蛇被放进来。
她走到哪里,都有嘶嘶声。
“西城……西城……”
任她喊破喉咙,也无人应,只能任惊惧将她包围。
极度的恐惧之下,程沐烟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在里面。
听到里面动静。
保镖戴着特殊眼镜,从小门看了一眼,确定昏倒后,打开门。
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直接把人弄醒再离开。
如此,重复,程沐烟受尽折磨。
……
傅家庄园
傅老夫人回来后,直接把傅西城和苏听晚一起带到了傅家祠堂。
“你给我站好。”
傅老夫人厉声呵斥傅西城。
傅西城并未反对。
他静静站立着。
傅老夫人亲自走到摆放家法道具的架子前,从上面拿过鞭子递给苏听晚。
“晚晚,别心软,狠狠打。这个孽障,欠打。”
傅老夫人心底一直憋着一团火的。
她只要想到傍晚打开地下室门看到的那一幕,就想狠狠抽傅西城。
哪怕没有亲眼看到,也知道,晚晚受了怎样的折磨。
苏听晚看了一眼傅西城,伸手接过了鞭子。
“晚晚,别心疼他,狠狠地抽。”
傅老夫人怕苏听晚太爱傅西城,舍不得下手,还特意叮嘱。
苏听晚轻轻“嗯”了一声。
没受伤的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鞭子手柄,一步步走向傅西城。
看着他冷硬的面部线条。
脑海中浮现出他一脸冷漠地掰开她的手,无视她的解释,她的请求,冷笑着把她推进痛苦的深渊。
那一幕,深深刺在她的心底。
当时有多疼。
此刻,苏听晚心底就有多恨。
她握紧了鞭子,扬起。
鞭子在半空中划出声响,随后。
“啪”一声,重重抽在傅西城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