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锦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他的神色,竟真的松了手。
“打。”
她酸痛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望着范闲的侧脸,声音冷淡。
“本王看着你打,若有一丝弄虚作假,连你一起罚!”
范闲本就没准备包庇范思辙,更不会刻意防水或是留情,毕竟今日若不是殿下入了抱月楼救下老金头父女,那些暗地里的黑手不知还要造下多少杀孽。
尽管这般恶事不是范思辙几人亲手所做,可他们所开设的抱月楼却是成了邪恶交易最大的避风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附从失察之罪。
他只是看着殿下劳累动怒心有不忍,恨不得取而代之罢了。
这种体力活,还是让他来吧。
范闲说是要打,还真就一点儿都没留情,范思辙疼的哭爹喊娘,涕泗横流,却也没让他心软一下。
李承锦站在一旁瞧着,他微卷的长发顺着力道垂落在胸前,姿容俊逸,仅是挥鞭的动作便足够赏心悦目。她垂下眼,看着那三人被打的浑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了一口气,才终于摆了摆手,淡淡的喊了一声停。
她伸出手,范闲便小心翼翼的将鞭子放到了她的手心,连鼻尖细密的汗也没来得及擦,只低低的喘息着。
承锦移开了眼,望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人,面无表情的宣判道。
“你们几个,不是喜欢钱吗?”
“传本王旨意,那就送去北齐发家立业,倚仗着你们的本事,为我大庆敛财奉献,发光发热,五年之内不得回京都。”
“伤也不必留在京都养了,明早便出发,一人带个大夫,路上诊治,或是扛不住半路就死了的……”
她顿了顿,迎着几人惊骇又恐惧的目光,冷漠的说道。“那就是没福气,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