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啊,赖御史直言进谏,不愧是本朝第一御史,那,朕该赏他什么呢?”
李承锦唇角的笑意定格,抬眼与他四目相对,说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好!”
庆帝笑着一挥衣袖,缓缓踱步,状似思考。
“御史一生,唯求青史留名,那就,廷杖?”
李承锦仍旧抬眼看他,不躲不避的接过他的话。
“廷杖两下,以儆效尤?”
庆帝唇角笑意渐消。
“两下?”承锦唇角笑意渐浓。
“儿臣亲自观刑,父皇以为如何?”
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她旁若无人的往前走了一步,与庆帝只隔一层台阶。
“昔日儿臣朝堂只待一日,便远离京都,如今,只是想要亲眼看着这往日总是与儿臣作对的赖御史挨一顿打出出气,父皇难道也不准吗?”
庆帝在她清冷又倔强的目光中,眼前好似又浮现出多年前那日,这孩子强忍泪水的可怜样子,心里蕴藏许久的那些不合时宜的愧疚轰然涌起,让他方才短暂升起的怒意与戒备,也暂且缓缓消散。
良久,他移开了眼,隐约像是叹了口气。
“罢了。”
“朕准了。”